清晨時分,林如海早早起身用膳。用過膳後,正欲動身前往揚州知府衙門處理昨日遺留的紛繁政務以及諸多諸如各類統計之類的事務。
還未出門,家中的林管家便神色匆匆、腳步慌亂地跑了出來,神色焦急地說道:“老爺,不好了,門外有大量的百姓以及一些秀才等前來求見,說是......”
林如海眉頭緊蹙,心中頓生一種不祥的不妙之感,問道:“所為何事?”
林管家一邊擦著額頭豆大的汗水,一邊回道:“尚未聽清,只聽到他們情緒激動,吵嚷之聲不絕於耳。”
林如海沉聲道:“走,出去瞧瞧。”
來到府門前,只見烏壓壓一片百姓,喧鬧之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一見到林如海從府中款步走出,人群頓時變得更加嘈雜紛亂。
“快看,是巡鹽御史林如海林大人。”
“還請林大人您告知為何揚州內會有叛軍進城燒殺搶掠。”
“對啊對啊,那些個支援我們讀書給我們提供筆墨紙卷的鹽商們都被抄家了,是不是有人膽敢造反,就連知府大人也......”
林如海一臉憂色的高聲喝道:“諸位鄉親,切莫這般喧鬧,有話還請慢慢道來。”
林如海話音剛落,人群中一位老者費力地擠到前面,拱手行禮道:
“林大人,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求您啊!這幾日揚州城亂成一團,叛軍燒殺搶掠,弄得人心惶惶,我們連家門都不敢出,現在更是連城都出不去!”
林如海面色凝重,望向來人,只見此人乃是揚州城內有名的儒學大家,姓趙名鴻儒。
林如海當即上前恭敬地說道:“趙前輩,您先莫急,待本官慢慢為您講解。”
這時,一位秀才模樣的年輕人義憤填膺地站出來說道:
“林大人,那些鹽商平日裡對我們學子多有資助,還時常開粥鋪施捨,當真是舉世聞名的大善人。
如今他們卻莫名其妙地被抄家,莫不是林大人您覺得各大鹽商心善老實,貪圖他們的銀子,聯合叛軍裡外勾結?
您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瞬間,嘈雜的眾多百姓中就有人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鹽商們都是好人吶!”
“林大人,您可得給我們個說法!”
“就連勞苦功高、一心為民的知府大人都被衝進府衙扣押起來,天理何在啊”
“這事兒沒個明白交代,我們絕不罷休!”
林如海聽聞此言,面色一沉,如此汙衊於他實屬難忍,現如今也明白此等人應當是那隱藏的揚州城的李大人所為,厲聲道:
“休要胡言亂語!鹽商被抄家,知府林佑安被抓拿歸案,乃是因其違法亂紀,擾亂鹽市,拒交鹽稅,更是謀殺朝廷欽差大臣。
此等罪行,證據確鑿,容不得你們抵賴本官。”
人群中一陣騷動,有人開始交頭接耳。
林如海接著說道:“他們表面行善,實則中飽私囊,損害的是國家的利益,受苦的是諸位百姓。若任其胡作非為,揚州城何來安寧?”
那秀才卻毫不退縮,梗著脖子道:
“林大人,口說無憑,證據何在?若拿不出證據,難以服眾!
更何況,為何還要無緣無故封鎖揚州城,我等還要前往應天府備考呢。
如今封城,耽誤了考試的時機,這可關乎我們的前途命運,林大人您如何擔待得起?”
林如海目光如炬,掃視眾人,朗聲道:“本官自會將證據公之於眾,屆時便知真相。但在此之前,切不可輕信謠言,擾亂民心。”
這時,一直沉默的趙鴻儒老者終於開口說道:
“林大人,這秀才所言也並非全無道理。學子們備考之事確實耽擱不得,還望大人能拿出證據,儘快解決此事,也好讓大家安心。
若真是鹽商和知府罪有應得,自當懲處,但若有冤屈,也不能草草了事啊。”
見趙鴻儒站出來為眾多學子說話,
見趙鴻儒站出來為眾多學子說話,場面更加混亂,眾人紛紛再次逼迫林如海,林如海心生怒意卻又束手無策。
正如再次開口身後突然有一道力量抓住他的胳膊將他往府內拽去,同時說道:“林大人,侯爺請你過去一敘,請恕卑職無禮。”
林如海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待看清來人是賈玌的親衛林宇後,神色稍緩,跟著他往府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