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武帝聞言,神色更為凝重。他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的文武百官:“此事可屬實?”
張榮微微點頭,神色堅定:“微臣已派人多方核實,確有其事。蒙古與韃靼兩國雖長期交戰,但卻在半月前正式和親停戰,且近年來國力漸衰,均有意尋求新的出路。聯手南下,意圖染指大慶,剛剛結束與後金交戰的大慶,無疑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大殿之內,氣氛瞬間安靜下來紛紛思索,即便是看熱鬧勳貴武將們也低頭沉思起來。
這時京營節度使王子騰站了出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
“陛下,微臣以為此事不足為慮。蒙古與韃靼兩國交戰已久,元氣大傷。若此刻聯手南下,萬一其中一國心起歹意,無疑是將自己置於險地,其機率微乎其微。
況且我大慶兵強馬壯,便是努爾哈赤也死在我等手中,何懼他們小小蕞爾之邦?”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便遭到了陳守年的反駁:“啟稟陛下,未將以為,不可大意。蒙古與韃靼雖國力漸衰,但兩國聯手,實力仍不容小覷。加之他們熟悉地形,擅長遊擊,若真的南下,無萬全準備,必將給我大慶帶來不小的麻煩。”
陳守年並非勳貴,卻能掌控備武營自然是慶武帝硬生生提拔上來的,也算是給文武百官們看到若是投靠慶武帝,必定能高官厚祿,手握大權的一個表現。
但並非勳貴手握京營,自然需要受到諸多排擠,就比如作為太上皇一脈的京營節度使王子騰,二人的關係針鋒相對,可謂是水火不容的地步。
若是王子騰乃武官出身,陳守年早就跟他單挑一把了!
見場面開始混亂,次輔李青松站出來拱手說道:
“陛下,既然我大慶現如今國庫空虛,無力興兵發動國戰,臣以為既興兵有損害與國之根本,不如派出使者出使兩國,待探明虛實再做打算。
若是兩國真要大動干戈與大慶,便與其和談議事。如今我大慶雖面臨困境,但底蘊猶存,敵酋努爾哈赤更在太廟中祭祀,以其和談未必會處於下風。況且,以和為貴,能不動兵戈而化解危機,方為上策。”
出使與和談事關禮部,禮部尚書趙謙也站了出來表態,說道:“陛下,臣以為次輔大人之策可行。派使者出使,可先探其虛實,瞭解對方真實意圖。若能透過和談解決爭端,避免戰火,於百姓而言,乃是幸事。”
陳守年卻再次說道:“陛下,末將還是認為不可掉以輕心。和談雖可一試,但邊疆防禦萬不可鬆懈。”
王子騰冷哼一聲:“陳將軍未免太過膽小,我大慶國威浩蕩,豈會怕了那兩個蠻邦。”
陳守年怒目而視:“王子騰,你這是罔顧邊疆安危,只知呈口舌之快!”
慶武帝一拍龍椅:“都給朕住口!此事朕還需再思量思量。”
慶武帝聽著下方的爭論,心中已有計較。
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此事關係到大慶的安危,朕自會審慎處理。傳令下去,加強邊疆防禦,嚴密監視蒙古與韃靼的動向。
同時,著令兵部儘快制定應對之策,確保我大慶疆土不受侵犯。”
兵部尚書李毅聽到這個話,亦是頭疼萬分,站出來說:“回稟陛下。如今兵部亦有難處,部分衛所的已然軍餉告急,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拖欠軍餉,將士們頗有怨言,長此以往,恐生事端啊。”
慶武帝眉頭皺得更緊,怒聲道:“軍餉之事為何拖延?戶部尚書,你來說!”
王寬連忙出列,一副滿臉無奈的表情,仿若比剛剛老了幾歲般地說道:“陛下,今年稅收不足,各處開支又大,實在是捉襟見肘啊.
再加上此前為支援遼東而興兵北上援遼一事消耗巨大,若不是有神武侯力挽狂瀾,遼東戰事能速戰速決,恐怕之後的糧草也可能無法及時供應。”
慶武帝冷哼一聲,目光如電:“朕將財政之事交予你等,竟落得如此局面!那依你之見,當如何解決這軍餉之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索性豁出去了,王寬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臣以為或可暫時增加一些商業稅收,以解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朝堂上又是一陣騷動。
一位大臣立刻站出來反對:“陛下,萬萬不可!增加商業稅收恐會影響民生,導致商人不滿,於國不利。”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是啊,陛下。還需從長計議,尋找更為妥當之法。”
慶武帝冷哼一聲,當真以為他不問世事,還引起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