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正值元春封妃之大喜,賈家上下皆是一派喜氣洋洋,人人盛裝打扮,依照禮制,身著華貴的定製服飾。
賈母身著一品誥命夫人的朝服,頭戴七尾鳳釵,端莊大氣;賈政、賈赦亦是一身朝服,威嚴莊重,賈珍等亦是身著錦衣華服,精神抖擻。
賈府門前,一輛輛馬車整裝待發,車伕們皆已備好,只待一聲令下,便可啟程。
賈母站在門前,望著即將出行的隊伍,心中既有喜悅,又有擔憂。
她低聲對身旁的賈玌道:“玌哥兒,你那日所言,我皆記在心中。今日進宮,我會務必小心行事。”
賈玌點頭,神色平淡:“老太太放心,只要你們進宮後在禮部安排下做好禮數,其餘的無須過問,我自當會將事情處理好的。”
隨著一聲令下,賈府眾人依次上車,馬車緩緩駛動,在禮部的安排下進入皇宮。
剛進皇宮,見一名面白無鬚的太監匆匆而至,扯著尖細的嗓子高聲宣道:
“聖上有要事相告,請神武侯速速前來一敘。至於其他人等,請先前往太上皇處謝恩。”
禮部的人聽聞此言,臉上瞬間佈滿驚愕之色。
緊接著,拱手行禮大聲說道:“這不合禮數!哪有謝恩之時將人分開的道理,這讓太上皇與聖上如何看待此事?”
那傳旨的太監眼睛一瞪,聲音愈發高亢尖銳:“此乃陛下旨意!誰敢違抗?陛下的安排自有其深意,豈是爾等能夠妄加揣測的!”
禮部的另一位官員急得嚷道:“公公,這於禮不合啊,若是傳出去,我禮部如何擔得起這責任?”
傳旨太監冷哼一聲:“擔不起責任?陛下的旨意就是最大的責任!若再囉嗦,小心陛下怪罪下來,你們禮部吃不了兜著走!”
禮部一官員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身旁的同僚拉住,小聲勸道:“莫要再爭了,表個態即可,你玩什麼命啊!”
你在這裡叫得那麼厲害又有什麼用,太上皇又看不到,不會以為你這番表現會傳到太上皇的耳朵裡吧!
賈玌仿若早已料到,向身旁的賈母和賈赦使了個眼色,低聲叮囑:“記住我先前說的話,萬事多用心,多留意不妥之處。”
賈母與賈赦微微頷首,神色凝重。
賈玌上前一步,神色從容地說道:“公公莫要動怒,禮部的諸位大人也是職責所在。不過既然是陛下旨意,微臣自當遵從。”
賈玌便跟著傳旨太監離開,留下賈母等人在禮部官員的帶領下前往太上皇所在的太極宮。
面見太上皇與太后——
賈家眾人整齊劃一地跪地行禮,額頭觸地,齊聲高呼:“太上皇、太后萬安,吾等恭祝太上皇、太后福壽無疆。”
太上皇微微抬手,說道:“都平身吧。”
眾人這才謝恩起身,垂首而立,神色拘謹。
太后目光掃過眾人,面露疑惑,開口問道:“神武侯乃是何人?本宮此前早有聽聞神武侯英勇無比,更是年輕有為儀表堂堂,可願站出來給本宮瞧瞧?”
禮部官員趕忙趨前一步,躬身回道:“回稟太后,在神武侯進宮後,陛下傳旨有要事要與神武侯相商,故而沒有一同前來。”
太上皇聽聞,臉色瞬間一沉,眉頭緊蹙,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這成何體統!”
太后見狀,輕輕拍了拍太上皇的手背,以示安撫,隨後溫聲道:“陛下勿惱,想來是確有要事,才耽誤了神武侯覲見。待他事畢,自會前來拜見,屆時陛下再好好看看這位年輕俊才也不遲。”
太上皇聽了太后的勸慰,臉色稍緩,畢竟有外人在,也順著臺階下來。但仍是不悅地道:“神武侯乃是我朝新晉棟樑,如此重要場合竟不能親自前來拜見,實在失禮。禮部需得提醒陛下,這等事情不可再有下次。”
禮部官員連忙應是,心中暗自慶幸太后的解圍,又暗暗為那位未能到場的神武侯捏了一把汗。
跪在地上的賈家人頓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個個臉色煞白,身子微微顫抖。
...
乾清宮內,
賈玌跟著傳旨太監匆匆而來。進入宮殿,只見慶武帝正坐在龍椅上,神色嚴肅。
賈玌跪地行禮:“微臣拜見陛下。”
慶武帝笑著微微抬手:“平身吧。賈愛卿,回京之後過得可還舒坦?!”
賈玌站直身子,恭敬回道:“承蒙陛下關懷,微臣回京後一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