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揚州碼頭處
陽光璀璨,灑在運河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一艘艘巨大的船隻緊密排列,船帆如雲,在微風中獵獵作響。
此次要運送的鹽稅及贓款共計九千萬兩白銀,外加給皇帝內帑的一千萬兩白銀。
百艘大型船隻整裝待發,這些船中,有堅固如堡壘的樓船,有寬敞實用的漕運船,船頭船尾皆站立著全副武裝、神情肅穆計程車兵。
賈玌身著華麗的武官袍,氣宇軒昂地站在碼頭之上。身旁的林如海與他一同望著這壯觀的船隊。
這時,賈玌的親衛林宇匆匆跑來,向賈玌行禮道:“侯爺,已將所有物資及銀兩裝載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賈玌微微頷首,轉首望向林如海,正色道:“姑父,此番揚州鹽稅之事,姑父居功甚偉。
以姑父之能,料想不日便會受陛下徵召,入京共圖大業,屆時與林妹妹相聚指日可待。”
慶武帝在武官內可謂是能夠正常的掌控局勢,但在文臣之列,真的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似林如海之流等人,必定會召回京中,輔佐大局。
林如海拱手回禮,道:“賢侄謬讚,全賴賢侄智勇雙全,排程有方,方有此成果。”
賈玌感慨道:“這一路走來,若沒有姑父從旁協助,小侄亦會無從下手,不會如此順遂。此去京城,山高水長,還望姑父珍重。”
林如海拍了拍賈玌的手臂:“賢侄切莫這般說,你肩負重任,責任重大。此去京城,路途遙遠,還望賢侄多加小心。”
賈玌抱拳道:“姑父放心,有神策營護送,定能萬無一失。待我在京城安頓妥當,定盼著與您和林妹妹相聚。”
林如海眼中滿是期許:“好,賢侄一路順風。”
同為當世英傑,小別無需如兒女般淚沾巾!
賈玌轉身上船,大手一揮,高聲喝道:“出發!”
船伕們齊聲吆喝,雄渾的號子聲響徹天際。船隻緩緩駛離碼頭,激起層層浪花,一艘接一艘地駛入寬廣的京杭大運河。
...
“揚州城幾年的佈局,就這麼功虧一簣!”
忠義親王府內.
忠義親王滿臉不甘的一拳捶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賈玌、賈玌、還是賈玌,竟如此壞我大事!”
王府長史陳策忙勸道:“王爺息怒,事已至此,當從長計議。”
忠義親王目眥欲裂:“從長計議?本王多年心血付諸東流,如何能忍!
若不是那賈玌在遼東打敗後金,若不是那賈玌打破本王在揚州多年的佈局,此刻的我足有七成的把握登上皇位!”
若是此前廣寧淪陷,再加上國庫空虛、江南鹽稅遲遲收不上來等等情況,至使遼東失守,被有心之人再加以運作,當今聖上還真說不定會被與相同的方式像太上皇一樣,被逼退位。
多年的抗爭使太上皇本就不喜當今聖上,肯定也會落井下石,拉下神臺。
畢竟太上皇自個就是這樣恥辱的退位,若是有新的皇帝也像他那般,那在史書上也能留些臉面。
可惜千算萬算就是算不出來有如此意外來臨...
忠義親王喘著粗氣,在屋內來回踱步,繼續怒吼道:“本王精心謀劃,卻被這賈玌屢次破壞,真乃我命中剋星!”
長史趕忙拱手道:“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朝廷局勢複雜,各方勢力暗中較勁,我們需等待時機,重新佈局。”
典簿許智眼珠一轉,忽地上前說道:“王爺,如今那賈玌風頭正盛,我們不如想些法子對他進行打壓讓其老實一些。”
忠義親王停下腳步,望向許智說:“你可有何良策?”
許智思索一番,拱手道:“王爺,根據李伴讀傳回的訊息,那神武侯不僅私自發軍餉,在為徵得六部與當今那位的首肯私自衝擊衛所抓拿鄭鴻,這幾可是重罪。
再加上其後更是激變民意、草菅人命,不顧百姓安危派出重兵強行打壓,我等可趁機向聖上彈劾。”
忠義親王眼神一亮,急切道:“此計甚妙!但僅憑這些,恐難讓聖上嚴懲於他。”
許智微微一笑,接著道:“王爺,這只是其一。
其二,我們可暗中買通朝中與賈玌不和的大臣,讓他們一同上書彈劾,眾口鑠金,聖上定會心生疑慮。
其三,派人造勢,可遣人於民間散佈流言蜚語、煽動民意,讓城中百姓對賈玌的行為感到憤怒和不滿,給朝廷施壓。如此三面夾擊,不怕那賈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