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店外的大街上,看熱鬧的人群圍成一圈,趙信坐在趙二郎肩頭,向裡面看去。
“糟老頭子,老子看上你女兒,是你全家的福氣,還敢跟老子討價還價,也不去打聽打聽你徐四爺是你能惹的嗎?”
徐四爺一邊怒喝著,又是一巴掌打在老漢的臉上。
老漢不敢言語其他,只能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求饒,額頭青包上沾滿了泥土。
“徐四爺,放過我孩子吧,我不是賣孩子呀,我只是想要孩子有個好主家,做幾年丫鬟,孩子不賣的。”
大戶人家的丫鬟下人有兩種,一種是簽了賣身契的,那就是家主的財產,還有一種相當於是僱傭,這種不用籤賣身契,就是一個活計。
而去大戶人家當下人,一般都是需要牙行經手,這不僅保證主家的利益,還能保證下人的利益。
但是!牙行可不是開善堂的,他們都是兩邊收錢,而且良家子去牙行交易,那也只是先登記著,再說了,鄰縣的大戶人家,都喜歡直接買人,那就是自己的財產了。
這種做工的,沒幾個地主老財喜歡,市場行情不行。
看情況就是這老漢是急需錢,又不想賣女兒,所以想在大街砰砰運氣。
徐四爺的幾個小弟,拉扯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哭聲喊聲混成一片。
徐四爺淫笑著呵斥手下小弟,“你們小心點,可別小娘們兒的臉颳了,不然賣不上價錢。”
“徐四爺,我回家給你立長生牌位,給你立長生牌位,把女兒留給我吧,求求你了。”老漢跪在地上旋過身體,拉著自己女兒,“我孩子才十二歲,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徐四爺一臉的變態笑容,“十二歲呀,這不是剛剛好嗎?我調教一番,然後再賣去青樓,肯定大賺一筆!”
周圍嘈雜的聲音響起。
“唉,又是一個小女孩要掉入火坑了。”
“你小聲點,什麼掉入火坑,小心徐四爺聽見了。”
“造孽啊,誰讓徐四爺是這鄰縣的一霸呢,我看吶,地上這老漢要是鬆手,徐四爺也許還能放他一馬,要是繼續這樣糾纏下去,被打受傷的肯定是這老漢。”
“放你孃的狗臭屁呢?那女孩是他女兒呀,這能鬆手嗎?鬆手的下場就被徐四爺拖回家,玩膩了給手下玩,手下小弟玩膩了,又轉手賣到青樓裡。”
“生兒子沒屁眼的東西,惡事做絕,老天遲早收了他!”
“都小聲點吧,我們能做的就是待會兒把那老漢送醫館,看這樣子,唉~”
圍觀百姓,雖然指指點點,小聲討論,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可見徐四爺在這鄰縣的勢力。
“住手,大白天搶女人,你們不要衙役來找你們麻煩嗎?”
所有人目光後轉。
豁~
還有這麼勇的人嗎?
趙二郎的怒斥聲吼出,把肩頭的趙信都唬了一跳。
看不出二哥這麼剛啊!不愧是我二哥。
“嘿,四爺,還真有不怕死的呀!”
趙信在趙二郎肩頭,眉頭一皺,橫手一指,“小子,是誰腰帶沒紮緊,把你給放出來了?”
被趙信指著的小弟,雙眼迷茫地看向自己兄弟們,眼神中透露著,‘這小屁孩說啥呢?’
徐四爺虎目冒著怒火,咬牙罵道,“這小王八蛋罵你是根鳥!”
小弟反應過來紛紛怒罵著。
車馬店門口走出一箇中年壯漢,他剛剛收到小二的訊息,立馬就走出來,結果看到幾個大人正怒罵著一個小孩。
“徐四爺,在我車馬店外面搞事情,是不是太不給我曹興宏面子了?”
徐四爺轉頭看向車馬店門口,抱手說道,“原來是曹掌櫃,我徐老四可不是在你店門口鬧事,而是有屬於我的買賣發生在你地頭上。”
徐四爺也不敢託大,車馬店的曹興宏不僅人高馬大,一雙鐵臂無人能及,而且手底下的馬車,那也個個都是好手。
曹興宏車馬店人手雖然不多,但人家敢走南北商道,你要說他是個善茬,三歲小孩都不信,這年頭攔路劫財的可不少。
所以,徐四爺即便在鄰縣能橫行無忌,但是對於曹興宏,還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買賣做到我曹興宏的地頭了?徐四爺是不是過界了?”
曹興宏為人仗義,這也是他能走南北商路的原因之一,各處打點少不了,往常也碰見過這種事情,能幫一把也就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