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孃的是你兄弟?”那衙役一把推得趙三郎一個趔趄,“是不是聽不懂老子講的話?讓你們滾!”
“真不識好賴,看你們那麼上道本來還不想動粗,竟然跟老子稱兄道弟來了。”
“趕緊滾!”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趙信揹著書簍,拉著趙三郎匆匆離去。
一路上,趙三郎都是沉默寡言,臉色陰晴不定。
鄰縣有兩條主路,呈十字形,賣麵包一般就在城西,那裡人流聚集比較多,而城東則是聚集著肉類販賣行當。
沒辦法,大家殺豬宰羊在後院清理乾淨,就直接在前院店鋪販賣,那味道要是好聞就怪了。
此時趙信走向的是城北,這一片聚集縣衙,以及一些富貴人家,從十字路口往北,街道兩邊的生意明顯很好,酒樓、絲綢莊、甚至還有青樓。
別問趙信怎麼知道那是青樓的,樓前兩盞大大的紅紅燈籠,隨著微風擺動,二樓上稍小的紅燈籠也在搖曳著身姿。
走到最北邊,縣衙矗立在趙信左側,“五郎,你不是想要報官吧?”
趙三郎以為趙信要去報官,拉著趙信準備往回走,“聽說民告官,要先打殺威棒,為了幾個衙差,咱受傷劃不著。”
趙信安撫著三郎,繞著縣衙走進後巷,“我不是來告官的,咱是來拜訪故友的。”
“你能有什麼故友會在縣衙,還有這裡是縣衙後院,住的可不是衙差,你別犯傻啊!”趙三郎擋住趙信,不讓他繼續往後巷裡走,即便在此處,趙三郎也覺得不安全,瓜田李下真要發生什麼事,可就說不清了。
“放心,還記得我們在劉掌櫃的福榮堂遇到的縣令夫人嗎?”趙信很淡定地說道,“三哥,咱是來訪友的,你這動作別跟做賊一樣。”
“縣令夫人?我想起來了,就是喜歡吃麵包那個貴夫人吧?”趙三郎撇撇嘴,“五郎,你不會真相信你喊她幾聲姐姐,她就是你姐姐了吧?我說你可別犯傻!”
“三哥,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話我就一個人去。”
趙三郎也擔心五郎進去會犯錯,只能硬著頭皮跟上五郎腳步,到時候要是縣令夫人怪罪的話,我趙三郎就頂上去,他們總不至於找一個孩子撒氣吧。
趙三郎以陰暗的思想猜測著。
趙信站在一個緊閉的門前,抬眼四處打量了一眼。地面上有進出的痕跡,門框很乾淨,說明經常使用,而且有肉香傳來,看來就是這裡。
砰砰砰~
“誰呀!”
“是我!”
“你是誰?”
“你先開門!”
“你先說你是誰!”
“你先開門!”
媽的,這是陷入死迴圈了呀,要是現在自己說是縣令夫人的弟弟,傳話的人要是出現差錯,縣令夫人她忘了怎麼辦?
但現在死活不開門啊,不都說官府的人脾氣挺大嗎?我砸這麼久的門,也不開門收拾我?
趙信這時候特別希望縣令家惡奴開門打人。
僵持了一陣,趙信還是說明了身份,不僅如此,還強調起來徐四爺欲強買侍女那事,就是可惜了,當時忘了問那對父女叫什麼名字,不然這會兒,肯定更有說服力。
“趙哥哥~”
嘎吱一聲,後院門開啟了。一個靚麗的身影上前牽起趙信的手臂,嚇得趙信連連後退,腦中閃現三個金燦燦的大字。
‘仙人跳!’
“唉唉,你誰呀,先別動手,快拿開,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
小姑娘杏眼含淚,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趙哥哥,是我呀,那天在車馬行外面就是你救了外面父女呀!”
趙信看著眼前的姑娘,在結合腦中的記憶,眉眼是有那麼幾分的相似,不過上次看這個小姑娘,乾乾瘦瘦的臉色蠟黃,頭髮凌亂。
面前的姑娘,頭髮梳得精緻,面上有了血色,臉蛋都圓了幾分。
“原來是你呀,這變化好大呀,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趙信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仙人跳就好啊,“對了,你們父女在縣令家過得怎麼樣?”
小姑娘巴巴說著,原來蕭夫人把她父女領回家之後,就安排她父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力氣活,小姑娘則跟著蕭夫人的老僕學習端茶倒水的活。
兩人在蕭夫人府上過得倒是還不錯。
“對了,小翠,我是來拜訪蕭夫人的,還要麻煩你通傳一聲呢。”
“趙哥哥,我馬上去跟夫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