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那個氣,老子才是買家呀,你咋就這麼牛皮呢?
餘秀才還在中間打圓場,“老人家,我這位顧客,可是很有經濟實力的,所以只要看得滿意,咱們今天就能把買賣談下來。”
“就他們,有經濟實力?這可不是犄角旮旯的宅子,以為有兩個銅臭就能買到的?這裡可是福善坊,一處宅子要近萬貫!”
管家的話越說越刺耳。
趙信絕不受這份窩囊氣,“這個宅子吧,說好呢,確實不錯......”
“那還用說,這可是我家老爺花了幾十年的功夫......”
“確實不錯。”趙信打斷管家的話之後,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立馬說道,“非常適合做陰宅,你看呀,這裡樹木茂密的枝葉,這是福廕子孫之象啊,再看這兩個大黑陶缸,一左一右像不像左青龍右白虎?”
趙信還在菸頭晃腦地自言自語,“這是一處福地呀!”
因為院子裡盆景種得多,這個管家在主人離開之後也沒有修剪,春天又是樹木發芽瘋長之際,換個說法確實像陰宅,但更多的是趙信胡說八道,在為了罵人而找茬。
管家被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世人都說到了一定年紀應該生死看淡,可真有人在自己面前說,‘你馬上要死了,你住的是墳墓。’那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管家現在能做的只有打嘴炮,“滾,立馬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
趙信昂著頭,雙手背在身後,聲音很愜意,“不用你趕,這一股腐朽的氣息,我都不願意多帶,我怕短命。”
一行四人得勝而去。
沒法子,餘秀才只能帶著趙信他們一起去另一處宅子,從福善坊穿過三個坊,餘秀才把人往延慶坊帶。
“趙公子,延慶坊那邊呢,很荒涼,很符合你對靜謐的住宅的要求,但是也正是因為荒涼,所以...”
“荒涼怎麼了?”趙信不忿地說道,“荒涼也比在這裡受窩囊氣強啊,我沒有錢買呢?還是非得低聲下去地去求那糟老頭賣?”
錢多多張了張嘴,本來不願意在趙信氣頭上說,但是若不提醒的話,不可能住極其偏僻的地方呀,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五郎,倘若真的很荒涼偏僻,我覺得咱們還是去買剛才那處宅子吧,做生意和氣生財,總不能他說幾句閒話,咱們扭頭就走人啊,這樣的話生意是做不成的。”
趙正祥也跟著附和,“剛剛那處宅子真的很不錯啊,又精緻,又舒適,少東家,您要是抹不開面,到時候我去買過來就行了呀。”
“好了,好了,咱們先去延慶坊看看情況吧,若是實在不滿意,再換其他的地方不就行了?”
趙信一臉無所謂地說道,難道兜裡揣著銀子還能買不到房子不成?
一行四人越往延慶坊走,越感覺行人越少。
走進了延慶坊,到處坐落的都是一棟棟的宅子,往延慶坊南邊,餘秀才掏出鑰匙開啟了一處宅子上的銅鎖,門前兩側的石頭上雕刻著瑞獸,大門青磚綠瓦頗為古樸。
走入宅子,應該是有段時間無人居住了,地面鋪著一層落葉。
“延慶坊說它偏僻呢,也確實偏僻,因為延慶坊邊上就是城牆,但是偏僻中也有繁華的一面,那就是北面的洛水,每天行船無數,若是行走在洛水邊邊,看千帆橫渡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並且,這處宅子在延慶坊南面,所以河水的嘩嘩聲幾乎是聽不到,往西走兩個坊就可以過運渠上浮橋,然後去往北市也是很方便的,過睦仁,延福兩坊就到了南市。”
餘秀才總結說道,“總的來說,延慶坊的宅子還算是不錯的,它的荒涼只是針對,外地富商喜歡西市和北市附近的宅子來說。”
這處宅子可就不是小家子氣了,前院寬敞,後院巨大,廂房的數量趙信都數不清楚。
門窗傢俱的成色還算是比較新,三進院子住再多的人都沒有問題,何況他們就只有三個人呢?
唯一欠缺的就是院子的佈置沒有花心思,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這處宅子要多少錢?”
餘秀才楞了一下,他可沒有想到趙信會問價錢,剛才福善坊那處的宅子可是非常的好的宅子,他居然不選擇,反而選擇這延慶坊的宅子,這在餘秀才看來完全不合理呀。
“這個宅子賣家喊價一千二百貫。”餘秀才為了做成這筆生意,咬了咬牙,“但最後應該能談到一千貫,這應該是最大的努力了。”
趙信三人吃驚不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