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錢多多這時候問了一句話,“撒出去的眼子回來了嗎?”
趙二郎稍一回想,心中大定,“應該就是三叔他們,明樁暗線都沒有回來,應該是遇到了自己人。”
鬆了一口氣的眾人,沒有等多久,在太陽落坡的時候,趙益民帶著護衛隊一人雙馬趕到了營地。
馬兒背上還裝著眾多的物資,趙益民欣喜異常,渾身都是幹勁。
晚飯安排上,眾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聽著趙益民眉飛色舞地講著山上的情況。
嚴寄文審問的時候,問話的主要內容集中在山上還有沒有能打的,還有多少兵力,但是對山上物資,根本沒有關心,因為自己這點人手運載兩萬斤的茶磚就很吃力了,怎麼還會去想別的好事?
趙益民帶著護衛隊山上的時候,帶走了一個舌頭,沿著舌頭指出的路,一行人謹慎上山。
到了山上,山寨裡早就已經人去樓空,早先交戰時逃走的活口,回山上放出了風聲,然後但凡能動的全都跑了,為了讓走不了的人不洩露臨戰逃跑的人的行蹤,那些逃兵直接殺光了在山上養傷的土匪。
留下空無一人的土匪窩。
不過,人雖然走了,貴重金銀也散落著,但是糧食和馬匹,還有一些兵器,搬不走的東西可全在山上呢。
檢查一番四下無人,趙益民立馬指揮打掃山寨。
“馬兒,三十多匹,兵器有刀槍,數額加起來有兩百多,但是精品不多,應該只有六七十的數量。其他零碎沒有計算。”
眾人聽得很興奮,這一趟雖然戰死了三人,還有幾個人受傷,但是收穫是真的大呀!
光是三十多匹馬就值不少錢,何況最急需的兵器呢?
就以趙家村而論,搞不到兵器的,大乾對兵器的管理非常嚴格,府兵制之下,村民可以擁有兵器,但都是登記在冊的,一旦有人查問,兵器遺失,罪名很重。
在党項兵器也很吃香,因為他們的冶煉技術水平不夠,礦石資源開發程度不高,所以在党項好馬易得,好刀難尋。
兵器之中又以槍最易獲得,一根木杆配上槍頭,兩個部落幹仗,兵器就有了,當然這種傢伙什肯定是低配版的,但架不住党項人對它的熱愛呀。
趙信很感嘆,古人說的沒錯,修橋補路無遺骸,殺人放火金腰帶呀!“那咱這是還沒有到党項,就先有了收穫了。”
趙益民有些可惜地說道,“就是沒有找到金銀啥的,搜刮到的都是些散碎銀子,還沒有老子的私房錢厚實呢。”
“那這要是再撈到銀子的話,咱是不是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這要是從大乾一直殺到党項,這得多爽啊!”劉康安懷著一臉的憧憬,卻被趙益民打斷了。
“儘想屁吃呢?”趙益民板著臉,訓斥道,“這種好事還是別多想,可遇不可求啊!”
“再說了,這可是弟兄們拿命換回來的。”
趙信重重地點點頭,“規矩定下了,那就按照規矩給撫卹,然後家裡人,能幹活的,都優先安排在酒樓、雁芙齋,上了年紀不能幹活,那就由我家養著。”
“對了,以前定的規矩,少了一條,這次回去記得加上!”
趙益民疑惑地看著趙信,趙家村的規矩可不少,待遇也非常優渥,不然手下弟兄們哪會這麼賣命?難道還有什麼遺漏。
“那就是犧牲的人,他們的孩子,必須去私塾讀書,束脩由我家出,然後護衛隊人員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也要去讀書,我家要出一部分的束脩,這個比例回趙家村之後商討,總之一句話,小孩子必須要讀書,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趙信說得堅定,趙益民和錢多多這些稍微上了年紀的人只覺得心生佩服。
趙二郎很佩服自己五弟的胸襟,在場眾人最開心的就是他,五郎真正的長大了。
嚴寄文撇撇嘴,護衛隊這麼好的待遇,還要想著提高,這錢都給護衛隊掙了吧?
嚴寄文的家庭條件很好,按說不會跟著商隊走了幾趟党項,鍛鍊一番之後就會自己開始行商,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的腦回路和眾人完全不一樣。
他不僅喜歡上了在護衛隊幹活,並且還能和眾人打成一片,也不知道是哪條神經搭錯了,他又鍾愛上了行刑,這樣護衛隊裡的人,對他有些排斥,但只要不談論行刑相關話題的時候,他和護衛隊上下又是一片和諧。
為了護衛隊的利益,嚴寄文不敢說反駁的話,這對護衛隊的兄弟是絕好的事,自己要是攪黃了,日子肯定不好過,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