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得到皇帝的傳召,也不敢耽擱便跟隨太監一起進宮。
一路上趙信和太監有說有笑,趙信也在憧憬著這次為皇帝辦成這麼大一件事,怎麼也少不了賞賜吧?
這次總不能像上次獻壓縮餅乾那次那麼摳搜了吧?一副‘年輕有為’的字就把趙信打發了。
這次從榮侍郎的府裡找出來的銀子,可是整整的兩百萬兩白銀啊,這下不僅能夠解決工部一直要錢修繕河道的經費,還能有結餘拿去撥軍費。
算下來趙信可是立了大功!
不賞點皇莊駿馬,不給自己母親賜個誥命夫人,這事兒能說得過去?
到了宮城,走進後殿。
這裡可不是皇帝平時辦公的地方,而是老皇帝平時煉丹修道的場所。
殿裡掛著番,上面畫著一些道家符咒,淡雅的薰香,有凝神的作用。
殿裡只有皇帝一人,正坐在蒲團上一手拿著拂塵,一手拿著道經,彷彿是看到緊要處,趙信走進殿裡,皇帝都沒有發現。
許久,皇帝才發現趙信已經到了。
“怎麼到了也不說一聲。”皇帝臉色嚴肅,聲音清冷。
“學生不忍打擾陛下。”趙信很是恭敬。
老皇帝頷首,淡淡吐出,“你倒是個有心的。”
說完老皇帝又沉默下去了,那滿臉都寫著有心事。
趙信輕聲問道,“陛下這是被何事所擾?”
“唉~”老皇帝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還不是銀子的事情,姓榮的就是個王八蛋,居然把朕銀子用穀道運出去~”
老皇帝越說越氣憤,拽著道經的左手都繃起了青筋。
趙信這就疑惑,銀子基本上都已經找回來了呀,榮侍郎盜竊了銀子根本就沒有花出去,這不是就相當於榮侍郎幫老皇帝保管了一段時間嗎?
總歸皇帝沒有損失啊!
不過,還沒等趙信多問,皇帝已經罵出口了,“穀道運走的銀子啊,朕連多看一眼都嫌惡心,更遑論拿銀子去買煉丹的藥石?
丹藥練出來可是要進朕的嘴呀~
想想都膈應!!”
趙信:“......”
所以?那就不是銀子了嗎?那就不能花了嗎?
聽說南方最近突降暴雨,江河決堤,已經有好幾萬人流離失所,您老現在關心的卻是銀子從穀道走了一圈,所以嫌惡心不能用?
這事兒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
“所以...?”
老皇帝又嘆了一口氣,一臉肉疼地說道,“已經腌臢了的銀子,朕肯定是不敢用了啊。
所以啊,讓工部還有兵部和戶部分了一點......”
好傢伙,趙信直呼好傢伙,你這到底是潔癖呀,還是銀子多呢?
“可是現在又面臨另一個問題。”
不用老皇帝說,趙信也知道是什麼問題,本來內庫就虧空,現在找回的失竊銀子不能自己用,當然就是仍然沒有錢了!!
“朕煉丹還需要幾味藥材,可恨那些藥材商居然不知道進獻給朕,真是該死!”
趙信有些著急,公平買賣不是天經地義?你要是現在伸手直接搶,那你要是以後看上我的東西是不是也要搶?
“陛下,那隻能多渠道籌款了,不能奢望所有商人......”
“對,朕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朕已經吩咐戶部,夏糧收稅之後,必須往內庫撥一筆銀子!”
趙信:“......”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老皇帝看著趙信,有些愧疚的情緒,“內庫實在是沒有錢了,所以這次的賞賜,可就沒有那麼豐厚,希望你......”
“陛下,為您解憂是學生的職責,學生不圖賞賜!”
趙信說得義正言辭,老皇帝欣慰大笑。
......
宮城大道上,趙信抱著幾卷書畫,一臉生無可戀地往皇城外走去。
老皇帝果然沒有讓趙信失望,這次的賞賜不是老皇帝的手書,據說是先帝的手書。
這他孃的有區別?
這他娘不還是不能吃,不能喝的字畫!
我想要的是銀子啊!
比起這點憂傷,趙信對老皇帝的心情更加複雜。
自己的幾萬子民在飽受洪澇災害,易子而食都有發生,他卻在想著怎麼煉丹。
若不是榮侍郎用非常手段盜走銀子,恐怕那些災民只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