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裡,稻種已經撒下去了,其他人正在賣力地耕地,土地翻過來之後,挖坑種麥子,整個諸屯監都在有條不紊地執行著。
趙信今天有空,寫了一封信之後,準備親自去把信送出去。
這個時代送信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都是拜託認識的商行才行。
對趙信來說就簡單些。
因為當初鄰縣那個城東車馬行已經把分店開到京城了。
有趙家的馬匹供應,曹老闆腆著臉讓女婿借了大量的馬匹,然後迅速把場子支起來,所以才會發展地那麼快。
因為城東車馬行這個名字,所以趙二郎直接在洛陽城東租了一個場地,先是運送自家的貨物,然後一步一步做大。
到城東車馬行的時候,管事很熱情地把趙信迎進了裡面。
雖然城東車馬行是姓曹的,但是趙二郎可不傻,把生意做大的同時自己也佔據了不小的股份,趙五郎來城東車馬行就相當於到了自己家。
不過,知道這些事的人,可沒有幾個,就連洛陽的管事,他也只知道趙五郎是自家姑爺的親弟弟,必須交好。
“五公子,姑爺上午剛好到洛陽,就在裡面休息呢。”
管事一邊帶路,一邊說著。
“我二哥來了?”趙信面上一喜,“來洛陽居然不和我說一聲,也不到家裡去走動一番,這是見外了呀~”
管事臉上有些愁容,卻沒有多說什麼。
趙信心裡想著二哥,也沒有注意到管事臉上的表情變化。
“二哥~”
隔著老遠,趙信就呼喊起來了,車馬行還是一如既往地味道重,儘管趙信來了不少次,但是還是沒有習慣這個味道。
遠遠的就看見了趙二郎,唇邊留著短鬚,越加成熟的趙二郎或許是因為趕路的原因,臉上有些疲憊。
“二哥,怎麼到了洛陽也不來看看我?”
趙二郎看著自己的五弟,還是以前那樣不穩重,笑著說道,“都考了個狀元郎了,當官了怎麼還是這樣大呼小叫的?”
趙信不在意地笑道,“考了狀元,那咱們就不是一家人了?”
“小兔崽子,胡說什麼呢?”趙二郎笑罵道,“狀元啊,可不容易了,你是不知道你中狀元的訊息傳到家的時候,連臨川知府都到咱們家來道喜了呢~”
“那傢伙,場面可壯觀了,原本是準備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慶祝,老爹非得要弄九天,說是趙家出一個狀元,那是絕無僅有的喜事,必須慶祝。”
“結果呢,鄰縣,臨川府,蜀州,甚至江南的人都陸陸續續到家來慶賀,直接把流水席搞了半個月!”
“把咱們娘心疼得呀~”
......
趙二郎說這些,其實趙信都知道,平時的書信裡就會講到這些事情,只不過看書信和當場聽,感覺完全不一樣。
趙五郎都能想像,老爹是有多騷包,老孃心疼得捶胸頓足的模樣。
用老孃的話說,是我兒子考了狀元,憑啥你們吃白食啊~
當然,老孃的吐槽物件只限於遠方想要巴結趙家做生意的商人。
因為趙家一直認為他們做的生意沒有一個穩當的靠山,船小容易翻,於是沒有把攤子鋪得太大,都是和相熟的人做生意。
於是就有人打聽到趙家,想要取得第一手貨源,才會上門去趙家打擾。
這些人就是老孃不喜歡的,她總覺得這些人是吃白食的,打秋風了。
現在聽二哥講起來,趙信臉上的笑意更勝了。
笑意盛,可是藏在眼底的憂愁,趙信也看在眼裡。
斟酌地說道,“二哥這次來洛陽是做什麼?”
趙二郎詫異地看了一眼趙信,說道,“就是有一批貨物比較重要,所以我親自押運。”
以前,趙信可是從來不關心家裡做什麼,特別是趙信進京遊學之後,他基本上就不關心家裡的生意了,都是任由幾個哥哥自己幹。
用趙信的話說,咱的家底,你們隨便敗,永遠也敗不完,生意也自己去做,只有這樣才能成長,才能有收穫,若是什麼都要趙信拿主意,那成長的只有趙信了。
所以趙二郎才會有這麼差異,隨後趙信又問起了,這次貨物的情況。
得到的結論卻是全無問題啊,那為啥二哥眼底的憂愁蓋不住呢?
難道?
趙信謹慎地問道,“二哥,你和二嫂?”
趙二郎一愣,我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