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袋一袋過秤,剛才篤定能畝產能超三百斤的趙信,這個時候居然有些忐忑。
現在稱量的是溼重,雖然有信心,但是輸了吃屎啊~
泥馬剛才為什麼會腦子發熱啊?
和趙信不同的是,司農寺衙門過來的人,紛紛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好像他們已經穩贏了。
諸屯監眾人心裡也有些著急,他們覺得能到二百五斤一畝,但要說畝產三百斤的話,還真是有點懸啊~
張老頭思緒亂飛,一咬牙一跺腳,他已經決定,待會兒要是趙大人輸了,那肯定不能讓趙大人做那事,自己一個糟老頭子,啥場面沒見過,待會兒就讓我去代替趙大人做那事。
一共五塊田,第一塊田的產量已經加出來了。
“二百五十斤八斤!”
第二塊田。
“二百八十九斤”
司農寺的人還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雖然這產量有點高,但沒到三百呀,趙信?嘿,吃屎去吧!
“三百二十五斤!”
過稱的人一聲大吼,把司農寺的人嚇了一跳!
“三百三十斤!”
“三百二十五斤~”
有心算能力強的人立馬算出了平均畝產三百零五斤~!
“平均畝產三百零五斤~!”
谷寺丞臉色一變,大聲喊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谷寺丞轉身對曾寺卿恭敬而又急切地說道,“大人,秤都是諸屯監的,稱重的人也是諸屯監的人,這裡面恐怕有貓膩呀~
若是傳出去,諸屯監冒功,這對司農寺的影響極大呀~”
谷寺丞一副為了司農寺好的模樣,甚至隱晦地提到,這麼誇張的資料上報朝廷,肯定會讓御史知道,然後那群人就會抓住這件事的小辮子,若真是秤有問題,到時候涼涼的可不是諸屯監而是曾寺卿。
曾寺卿聽得直點頭,槍打出頭鳥啊!資料造假有風險,但是風險越高就意味著機會越高,但是生田畝產三百多,這牛皮曾寺卿也不敢吹呀~
然後,重新拿秤過來。
趙信覺得受到了侮辱,語氣就沒那麼敬重了,“曾大人,谷寺丞說秤有問題,您就換秤,那待會兒若是資料相差過大,我們諸屯監也不認可怎麼辦?”
“嘿~,趙監正,還沒重新稱量呢,現在就開始打退堂鼓了?”
谷寺丞嘲諷的聲音,讓諸屯監的人怒不可言,諸屯監用假秤,這種言論侮辱的是整個諸屯監。
信奉一碗水端平的曾寺卿款款說道,“不用擔心,司農寺衙門有準錠,待會兒一起拿過來,測量一番就是了。”
準錠,就相當於砝碼,趙信甚至眼神示意了周麻桿一番,然後後者匆匆離開。
曾寺卿穩坐上方,輕輕呷著茶水,無論諸屯監的畝產是否達到了三百,只要超過一百五,那就是曾寺卿的功勞,而畝產越高,自己的功勞越大。
所以,曾寺卿看著兩邊的人咬來咬去,他很滿意,此為御下之道也!
不一會兒,司農寺衙門的大秤以及準錠就搬來了,在眾人監督下,進行測量之後,秤沒問題。
接著周麻桿拿著一個準錠,笑著請示道,“曾大人,我們諸屯監的準錠也是幾年沒用了,今天能不能核定一下?”
周麻桿說的話很有藝術,不就是信不過司農寺的秤?非得說自己諸屯監的準錠需要核定。
一碗水端平的曾寺卿同意了周麻桿的請求,然後諸屯監的眾人圍上去用新秤測量,看到結果之後,張老頭隱晦給眾人點點頭。
在秤上,谷寺丞還真沒敢做手腳,一是老大曾寺卿在這裡看著呢,想打他的臉嗎?二是他根本就不相信生田畝產能達到三百斤,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絕對是諸屯監使詐!
可是,司農寺新秤測量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和剛才的結果一點沒差,畝產三百零五斤~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谷寺丞瞳孔擴大,不可置信地訥訥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谷寺丞?”趙信拍了拍了谷寺丞的肩膀,“谷寺丞?”
谷寺丞微微轉頭,回過神乾癟地說道,“怎麼了?”
嘿~?
還怎麼了?
趙信手指著田邊那一坨,“谷寺丞是忘了什麼事嗎?”
谷寺丞一臉的難看,司農寺衙門跟著過來的蘇寺丞還有一眾手下,臉上有些掛不住,紛紛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