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笑著說道,“邱監正儘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邱監正緩緩說道,“不知道,我能不能派一些人過來,跟著你們學養豬?”
朱老四一聽就急,想派人來偷學養豬?
是什麼給了你臉?
一門手藝,那是傳男不傳女,寧願帶進棺材也不會傳給別人。
即便是收了徒弟,那也是三年打雜,三年學徒,再三年才出師。
出師之後前三年的收益還要全數孝敬師傅。
這還是最快的,要是學得慢了,半輩子也就交代了。
就拿朱老四那一手養豬的手藝,那學得可不輕鬆。
所以,朱老四才會這麼急。
憑什麼你一來就準備掘了我家大人的根子?
不僅是朱老四,在場的餘么毛、張老頭,神色都急切了起來。
咋的?
以前咱諸屯監就跟後孃養的一樣,爹不疼姥姥不愛,薪俸都給不起,差點吃土,你們四面監有說‘大家都是兄弟們,幫襯一把’?
有嗎?
沒有啊!!
司農寺衙門那幾個大爺,不僅不幫襯,還落井下石啊!屯田長的草都不準諸屯監的人割。
朱老四割草餵豬,還要向衙門上貢!
現在想要一句話,就掏諸屯監的根子?
做夢!
張老頭、朱老四、餘么毛,在場的諸屯監老人在這一刻,他們沒有發現,他們已經悄然地把趙信當成了自己人的一份子了。
把諸屯監當成了自己的最重要的東西。
更是把豬舍看得比自己還重。
三人表現的很急切,但是上官趙信在這裡,他們也不敢放肆先開口。
以前趾高氣昂的四面監邱監正,見到自己的趙大人都要恭敬地用商量的語氣,自己敢在趙大人吩咐之前做決定嗎?顯然不能。
眾人期盼地看著趙信,眼珠裡滿是二字,‘拒絕!’‘拒絕!’‘拒絕!’
趙信把眾人的神情收在眼底,笑著對邱志華說道,“邱監正,養豬沒有什麼難的,三兩句就說完了,派人來學完全沒有必要。”
趙大人是懂我的!
趙大人是懂我的!
趙大人是懂我的!
張老頭、朱老四、餘么毛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四面監想學啊?唉~,我們大人不給!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強求......”邱志華也有些失望,不過沒辦法啊,兩人之間的交情也沒多少,兩個衙門之間也沒多少交集,總不能強求吧。
“但是~”
趙信話音一轉,“我們諸屯監可以賣小豬仔給你們啊~”
“我們諸屯監的小豬之所以長得這麼快,餵養方式是其中一方面,被閹割是一種手段,但是最最重要,最核心的科技卻是豬種不一樣。”
趙信說科技有點過頭,但是現在諸屯監的種豬,還真是趙天德以及村裡人,透過這七八年來不停地摸索雜交試驗出來的。
父本母本配種,生育出的最強壯,增肥最快後代,和其他豬品種雜交,優中選優才有了現在這個品種。
只不過,科學無盡頭,現在還需努力,趙天德需要大量的資本以及試驗資料,光靠雁芙樓來消耗那些實驗豬,是在薅自家羊毛啊~
現在有一個冤大頭,幹嘛不用呢?
“這....這~~~”
邱志華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配種、雜交,這是能從一個科舉狀元嘴裡冒出來的詞語?
不能啊!
您是狀元、才子,不能說這些汙言穢語啊~
“哈哈哈~趙監正!”邱志華的大笑著,鬍鬚抖動,“老夫佩服你~”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趙信和在場眾人一頭懵。
“在四面監的時候,老夫有過這樣的想法,馬和驢都生下生命力和抗病力強,體質結實,肢蹄強健,持久力強,易於駕馭的騾子,為什麼六畜就不能想想辦法呢?”
“可是,這話一提出,你知道四面監的人怎麼說嗎?”
“他們說,人為干預豬狗的生育,那是有違倫常,還滿口的之乎者也,聽得老夫腦瓜仁都疼!”
“一個人根本就不敢面對那一群人的各種理由,所以這件事一直被擱置,我也沒在想這些事。”
“沒想到今天在趙監正這裡不僅聽到了完整的理論,還見到了結果~”
“老夫甚是欣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