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加大阻攔力度!!!”
這個時候說話就不用小心翼翼了,直接就開始呼喝了。
始料未及的是,似乎大部分牛群都朝著原本的牛道在逃,沒有被趕去預定的路線。
牛群速度稍減,緊接著牛道兩旁不時就有人扔出繩子套在牛脖子上,而繩子的另一端則是早早地系在路邊的大樹上。
當牛群越過第五道障礙物的時候,牛群的小牛們都已經被套住了,剩下的大牛若是被套住,那就是額外的了。
最終逃出去的是幾頭最壯的雌牛,一個牛群一般只有一頭雄性,突然一聲慘叫傳來,是另一個方向的人出現了意外。
不過,徐四爺有要求,所有人沒有命令的話,必須在自己的崗位上堅守,所以孫二狗他們給同行的打起了下手。
“把竹繩子遞過來。”
竹繩子是用三年生的黃竹青篾,破成一厘米寬扭成繩子,而竹頭那部分極其堅硬,用鋒利的刀削一個尖出來。
單手兩指捏住牛鼻子,然後輕輕一帶,小牛犢瞬間就老實了,兩指尋摸一番找到牛鼻子脆骨間隙往外一拉,然後另一隻手捏著竹頭從指甲蓋邊穿過那層薄肉,小牛犢疼得蹦躂起來。
可不等牛犢子鬧騰,立馬把竹繩子栓成結,又開始給另一頭穿牛鼻子了。
這是南方水牛最常用的穿牛鼻子方法,不用鐵環,不用鐵釘燒紅燙穿,只需要注意季節,若是季節不適合穿牛鼻,容易引起傷口發炎潰爛的話。
直接一把草木灰抹上去就殺菌消炎了。
被穿了牛鼻的牛犢子沒鬧騰多久,因為本來受傷的地方就很小,疼痛感還不如吃草掉溝裡。
小牛被先一步牽到小河邊,剩下的大牛鬧騰得就要厲害多了。
大牛得捆了腿才敢穿牛鼻子,然後眼睛蒙著一塊黑布也往河邊集中。
孫二狗牽著一頭小牛到河邊的時候,人員已經聚集結束。
一個禿頂的漢子被牛角挑破了肚皮,腸子都流了一地,人卻還能說話,孫二狗感覺很神奇。
那人進氣少出氣多地和同伴嘰裡咕嚕說了一陣話之後,眼睛徹底閉上了。
那頭大公牛的身上插著好幾根矛,軀體已經被分解了。
孫二狗觀察了一下,這次的小牛犢一共有二十多頭,聽土人的意思這次的收穫是他們抓牛以來,最多的單次收穫。
一行人朝著營地走,路上孫二狗覺得抓牛的感覺還不錯。
聽徐四爺徐管事的意思是,他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還要繼續出去抓牛,直到他們這個五百人的聚居點配備至少一百頭牛才能滿足一年三個水稻季節的連軸轉,這是最低配。
孫二狗的臉上笑容就沒有消失過,要知道別說他們老家的村子和鎮上了,就算是整個縣所有的耕牛加起來都沒有一百頭。
回到營地之後,庇護所已經搭建好,就是最簡陋的模樣。
走了幾十里路還參加了一場捉牛,人已經累了,包括留在駐地砍樹的人也累得不行。
晚上,眾人早早地吃過了飯,有人主動提出要晚上照看牛群。
這在徐四爺看來完全就是沒有必要,因為每頭牛都被拴著,難道還能逃了?
牽回來的大牛,只有山頭稍微溫順些,這些勉強能夠利用,但是隻能用來下苦力,耕田?老牛是學不會的,而其他牛則是養起來的肉食。
晚上,不知道是庇護所的簡陋,還是眾人的興奮,好多人都翻來覆去的。
大家在一路上坐船出海,長途跋涉,要說心裡不擔心不憂慮,那都是假話。
要不是每天都有肉食,每頓大米飯管飽,再加上每個人身上一點財物都沒有,他們說不定早就逃了。
不過,要是早說每個人至少分三十畝的上好水田,還五個人配一頭牛,別說擔憂了,恐怕來安南的人得削尖了腦袋才擠得進來。
雖然現在獲得這一切都要算作租金,但是最少三年就能掙回來呀~
要是努力點,多開點田,說不定都不需要三年,這田和牛還有房子都是自己的了。
眾人在幻想中睡去,晚上蚊蟲的叫嚷也似乎是在奏響交響曲。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孫四狗盯著一頭的包出現在孫二狗面前。
“四弟,你怎麼被蚊子咬成這樣!!”
孫四狗撓了撓臉上的疙瘩,“我不喜歡把泥塗在身上,而且燻蚊子的煙太大,半夜我去外圍睡的。”
孫二狗罵了弟弟一番,然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