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帶的清水是固定的,所以洗衣服?顯然是不可能的。
衣服用繩子捆住,然後扔進海里,航行一段時間,衣服自然就乾淨了。
晾曬乾了之後,只需要抖一抖,抖掉鹽漬就可以穿了。
在船上是必須穿衣服的,否則海水蘸在身上,太陽炙烤下比嚴寄文的酷刑都要酸爽。
每個人每天只有一小杯的生活用水,洗臉清潔身體全靠這一點,並且用完還不能倒了,還要二次利用。
船艙裡有一個角落,放著一個容器,上面的沙子覆蓋著豆子,這個水就是用來生豆芽的。
大概五天之後,就能吃到新鮮蔬菜豆芽了,這開始的幾天日子很好過,因為船上有新鮮蔬菜。
包括活雞、活鴨、甚至還有兩隻羊,這些都是船上的食物。
船艙裡,趙信天昏地暗地吐了一天之後,身體漸漸適應了,之所以這麼快就適應了,也有前段時間在海岸邊的訓練有關。
廚子端來一碗粥,很稀,裡面有兩隻螃蟹,和幾隻小蝦。
本來好好的一碗海鮮粥,趙信嚐了一口,差點吐了出來,“我曹,你他孃的做的是個啥?”
廚子很無奈,“東家,我也不會做什麼勾八海鮮粥呀,你讓我宰羊看看,不是我吹,盞茶功夫一隻羊,我能給你收拾得利利索索的~~~”
“滾~~”
趙信喝退了廚子。
船上大部分都是徵招的漁民,是那三百漁民裡面挑選出來最優秀的一百五十人,剩餘的一百五十人在船塢幹活,他們是水手後備人選。
剩餘的五十人則是趙信的心腹。
來自党項。
當年趙信帶回來了一百党項奴隸,他們在趙家村學習大乾語言和行為習慣,等到和大乾人沒多大差別之後就撒出去。
後來在趙氏商隊裡立下了不少功勞。
商隊走商,可不是馬兒馱著貨物一路平平安安就抵達了,攔路搶劫,坑蒙拐騙不在少數,對上之後就看誰下手狠了,那一百党項奴隸下手可不會手軟,手底下功夫也不弱。
商隊把路趟平了,就需要把業務做大,想做大就要成立鏢局。
鏢局不僅可以運送自家的貨物,還可以賺別人的錢。
但是做鏢局可不容易,不僅要實力,還要有腦子。
這些党項奴隸,就作為鏢局手中的槍,在江南開闢了一些據點,但是鏢局一直做得很小,直到趙信在洛陽以自己妻子李錦兒的名字,成立李氏鏢局。
才算在大乾做起了完整的鏢局網。
党項奴隸們事情做完了,但是不能歇著呀~
所以,趙信又把他們帶到范陽。
可惜的是,這麼好用的人手,這些年時不時折一點,現在只剩下了這五十了。
曾經趙信是他們的主子,這些過來,關係更加密切了,所以趙信才能用這樣的語氣和他們講話,而他們的家人則是生活在趙家村。
所以,一個字,安全!
趙信不可能把自身安危全部放在只認識兩個多月的漁民。
“大人~!大人~!”
一個急促的聲音從甲板上由遠及近。
趙信嘆了一口氣,然後迅速把稀飯幹完,胃裡填了一點東西,好受多了,至於蝦和螃蟹?
狗都不吃。
趙信走到甲板上,今天的太陽很刺眼,船艙又陰暗,一瞬間趙信眼睛有點難受,半眯著眼睛問道,“什麼事?叫魂一樣,天要塌了嗎?”
徐雲峰臉色嚴肅地說道,“大人,我們後方墜著一艘哨船!”
嗯?
有人跟蹤?
趙信向後方看去,泥馬船後是西邊,現在太陽正好在西邊,除了刺眼的陽光,啥都看不到。
“你確定有人跟蹤嗎?”趙信問道,“咱們就是一艘漁船,又不是商船......”
不是商船,就沒有搞頭,咱是漁船,難道海盜缺魚吃嗎?
“大人,我確定有人跟蹤!”徐雲峰正色說道,“現在這艘船應該只是摸我們情況的,現在即將天黑,問題不大~”
趙信點點頭,原來是斥候呀~
那沒事,等他們發現自己的船是漁船,就不會跟上來了,畢竟沒人會做虧本的買賣。
然後趙信拿了一根魚竿坐在甲板上釣魚。
已經五天時間過去了,鯨魚倒是見到過一條,並且漁民也不排除射殺,因為那條鯨魚也就一條牛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