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府邸。
從皇宮出來以後錢謙益就讓朝廷同僚去召集東林黨所有重要骨幹。
今天在皇宮的談話太出乎意料了,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錢謙益本以為東林黨將太子從北直隸接回來,東林黨這天大的功勞註定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朝堂都是東林黨的天下。
給他們一段時間慢慢排除異己,以後那朱慈烺就是他們的提線木偶。
皇權在他們眼裡就是為他們謀取利益的一個工具而已。
一向眼裡只有利益的錢謙益聽了朱慈烺的話第一次鄭重審視朱慈烺的話。
所以才有了今晚的聚會。
此時天色將晚東林黨有利益牽扯的骨幹成員都已經全部到齊。
東林黨內部也分好多派系,像史可法那種兩袖清風剛正不阿的自然不在今天的聚會之中。
今晚一共到了20多位東林黨的骨幹,每個拿出來都是南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些人每個背靠一個大的家族有壟斷糧食、鹽場、紡織、造紙等等……
如今這些人被聚集在這裡,邀請他們的人雖然沒說什麼事情,從現在的氣氛就可以今晚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今天召集諸位過來,是因為有一件關乎到諸位生死存亡的事情,諸位今晚的決定將會直接影響大明朝的走向。
錢某希望諸位今晚最終做出什麼決定都要慎重。”
錢謙益掃了一眼眾人淡淡開口。
“錢閣老,是不是陛下有什麼新的指示了?今晚這聚會南京城所有世家全部到來,相比這件和大家生死存亡的事情非同小可了。”
“對呀,錢老,您老就別賣關子了,我們東林黨為了接回太子殿下可是大出血了,現在陛下是不是該給我們回點血了?”
一眾人著急的問道。
“那可能要讓諸位失望了,我們這位年輕的陛下不但不會給諸位回血,而且還盯上了諸位手裡的那點土地。”
“什麼土地?莫非陛下沒錢,又想讓我們捐餉?”
對於土地這幫人是極為敏感。
“比捐餉還嚴重,陛下想要我們捐出名下的所有田地分給那些佃戶……”
嘶……
錢謙益的話一落在場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時間大廳落針可聞。
“難不成那朱慈烺是個白眼狼?我們剛將他從北賊手裡救回來,又幫他登上帝位,他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有人冷哼一聲臉上的怒氣如波濤一樣浮現出來。
“所以錢某說,這是一件關於諸位生死存亡的事情,對於陛下想要我們名下土地的提議,本閣老思考了整整一個下午,覺得這土地我們得給……”
“受之不可糊塗啊!我們費盡心思將朱慈烺小兒從北都弄回來圖什麼?
還不是害怕福王一脈報當初的他爹的仇?
如今好不容易將朱由崧這個隱患剷除,怎麼又調入狼窩?
受之,這件事你必須得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這個是時候也沒人稱呼錢謙益為閣老了。
“今日陛下將我等內閣眾臣叫去乾清宮談話,在場的可不止錢某一個。
你們今天在場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給諸位聽聽吧!”
錢謙益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端起小茶碗開始品茶。
其他幾個東林黨的朝臣將今天談話的重點內容對所有人複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看來這朱慈烺小兒對我等已經不信任了,要不他憑什麼篤定我等名下有大量田產?”
“陛下去年先是被李自成囚禁,隨後又被多爾袞軟禁,最後落入鎮北王手裡。
中間經歷了什麼錢某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陛下經過去年一年成長了。
他對我等信不信任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承認和我等的利益綁在一起。
現在他離不開我們!
現在諸位要討論但是他說的話可信度!
諸位家裡多少都有被北地進行商貿,諸位覺得假如大明沒了,那鎮北王可否容下我們?”
“錢閣老,問題沒那麼嚴重吧!我大明朝數百年根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被覆滅?
某以為閣老多慮了,如今我大明江北四鎮有雄兵二十多萬。
闖賊在北都犯下滔天大罪早已經不得民心,早晚會被我大明的天軍剿滅。”
“大明天軍?江北四鎮每天都有摺子送回京城,諸位可知道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