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從來不相信虛無縹緲的“萬一”，至今他也沒有哪個萬一是能來的。
&esp;&esp;從公司管理轉回it行業卻是懷抱了這種心態，從方離出國，他唯一的途徑只有透過行業相交，等著那說不定的陰差陽錯就能找到人。可在這遲來的陽錯裡，耐心逐漸消磨。
&esp;&esp;這個背影太像方離了。
&esp;&esp;或許是時間漫漫，記憶消減，有些東西已經被歲月模糊記不清了，所以他認錯了。
&esp;&esp;他在門框裡停了三秒，進去看起來卻還從容，只有他自己知道步伐踩在海綿上。
&esp;&esp;陳志小聲問他：“你是哪裡不太舒服？”
&esp;&esp;林煜卻木然和桌上對面的人對視，灼熱的視線隔著桌子相接，林煜聽到自己內心亙古的心跳，源遠流長，上一次心跳這麼快是什麼時候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esp;&esp;男生垂下眼，低聲說：“林總好。”
&esp;&esp;這聲音更讓林煜心頭一跳，聲音他不算太熟悉，那音調卻讓他全身血液顫動，他對聲音一直不敏感，這時卡在熟悉和陌生之間。他忽地記起之前某一次，方離忙什麼事幾天沒見，和他說話聲音他都覺得有點陌生。
&esp;&esp;他有一種難以遏制，荒誕的想法，面前的是不是方離？
&esp;&esp;可這張臉和他記憶裡模糊的影像、相片裡清晰的面容完全不一樣，這張臉線條刁鑽，精緻得不像原生的。
&esp;&esp;老教授拄著柺杖，以為林煜事欣賞，笑著介紹：“林總，這位是我門下的學生，叫顧離。他真得非常優秀……”
&esp;&esp;老教授講了許多，這個人多麼優秀，拿過多少獎，是怎樣的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真假。而在“顧離”兩個字後，林煜無法再聽見任何東西，腦神經被向後扯去，沒法思考，沒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