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夜,黑得彷彿能將世間一切都吞噬進去,狂風在天地間肆虐著,呼嘯而過的風聲猶如鬼魅的哭嚎,傾盆大雨毫無保留地砸向大地,似要衝散這世間所有的秘密與陰謀。在這樣一個惡劣的夜晚,一支送葬隊伍正緩緩地在官道上前行著,隊伍的核心,是那承載著五阿哥永琪的棺槨。棺槨被雨水不斷沖刷,透著一股冰冷而哀傷的氣息,彷彿永琪的離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無可更改。
然而,在這看似既定的結局背後,醫聖陸羽正隱匿在路旁的樹林之中,目光緊緊地鎖定著那具棺槨,眼神中透著決然與執著。他深知,永琪的這次“死亡”絕非尋常,背後定是隱藏著巨大的陰謀,而這或許與他多年來苦苦追尋的陸家滅門慘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即便今夜的行動充滿了風險,他也絕不打算放過這個可能揭開真相的機會。
送葬隊伍裡的人們都被這糟糕的天氣折騰得狼狽不堪,一個個縮著脖子,注意力也大多放在如何在這狂風暴雨中穩住身形,繼續趕路之上。陸羽看準了這個時機,他深吸一口氣,調動起體內的內力,整個人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般,瞬間從樹林中竄出,在雨幕的掩護下,幾個起落便來到了棺槨旁邊。
負責守護棺槨的侍衛們壓根沒察覺到異樣,陸羽小心翼翼地靠近棺槨,雙手緩緩搭上棺蓋,憑藉著深厚的內力,輕輕地推開了那沉重的棺木。雨水瞬間灌了進去,打溼了棺內的錦緞,也落在了永琪那毫無血色的臉上。陸羽顧不上許多,趕忙伸手搭上永琪的脈搏,細細探查之下,竟驚喜地發現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脈象,就如同黑暗中那一絲微弱的曙光。
當下,陸羽不再猶豫,他抱起永琪,身形一展,再次融入了這漫天的雨幕之中,朝著自己早已準備好的一處隱秘居所疾馳而去。那居所位於城郊的一處山谷內,四周環山,極為隱蔽,平日裡鮮有人至,是陸羽為了躲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以及安心鑽研醫術而尋得的一處安身之所。
陸羽帶著永琪衝進屋內,先是將永琪輕輕放在床上,然後迅速生起了火,讓屋內漸漸暖和起來,驅散了那侵入骨髓的寒意。他自己渾身早已溼透,卻全然顧不上換衣服,立刻從藥箱中取出銀針,手法嫻熟且精準地在永琪身上的幾處關鍵穴位紮了下去,每一針落下,都帶著他對醫術的精湛掌控以及想要救活永琪的急切之心。
緊接著,陸羽又忙著調配藥劑,他將各種珍貴的藥材按照精確的比例混合在一起,然後運用內力,將藥劑緩緩地逼入永琪的體內,試圖喚醒那已經遊走在生死邊緣的生機。時間在這緊張的救治過程中悄然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永琪的手指終於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後,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神中滿是迷茫與虛弱,彷彿剛剛從一場漫長而可怕的噩夢中醒來。
永琪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以及一臉嚴肅專注的陸羽,艱難地開口問道:“你……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兒?我不是已經……已經死了嗎?”他的聲音很輕,彷彿多說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陸羽看著醒來的永琪,心中著實鬆了一口氣,他輕聲說道:“五阿哥,你還活著,是我將你從棺槨中帶出,救了你一命。你此次中毒極深,險些就真的去了,不過好在我及時發現了你還有一線生機。”
永琪聽聞,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努力地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可腦海裡卻一片混沌,只記得自己先是覺得身子越來越不舒服,然後意識就漸漸模糊,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再往後的事就全然沒了印象。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只是不知恩公為何要冒險救我,我這一遭,外界怕是都認定我已不在人世了。”永琪虛弱地說著,眼中滿是疑惑。
陸羽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變得有些悠遠,他看著永琪,緩緩說道:“五阿哥,實不相瞞,我救你,一是出於醫者的仁心,見你還有生機,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你就此消逝;二則是因為我覺得你此次的遭遇,極有可能和我陸家多年前的那樁滅門慘案有著莫大的關聯。”
永琪一臉驚愕,他雖然久在宮中,聽聞過不少江湖上的奇聞軼事,但對於陸家滅門慘案的具體情況卻是知之甚少,當下便好奇地問道:“陸家滅門慘案?恩公可否詳細講講,若是我能幫上忙,定當竭盡全力。”
陸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那段塵封多年的悲慘記憶再次湧上心頭,他緩緩開口道:“那是多年前的一個平常日子,陽光灑在陸家大宅的每一個角落,宅院裡瀰漫著草藥的清香,那是陸家作為醫術世家獨有的氣息。我那時還年少,跟著父親在藥房裡學習辨認各種藥材,父親站在我身邊,耐心地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