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昏睡了兩天兩夜,雖然是昏睡,但她的身體自發地吸納靈力進行療愈,期間還陣仗極大地破了個境,這次沒有衛憫幫她刻意壓制,她直接衝破參璣境的門檻,一鼓作氣地到了參璣境中期。
破境時正是午夜,嶽蔓幾人被這破境的大陣仗鬧醒,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鞋子都沒穿好就往外跑,看到衛憫在屋外面靜靜站著,張嘴就問,“阮梨出事了??”
衛憫掃了一眼面前這三個衣冠不整的人,顯然都是從被窩裡躥出來的,他也沒賣關子,用很尋常的語氣說,“升階。”
“……”
嶽蔓險些破音,“又升?!”
太激動,眼淚都留了下來。
南宮鶴用他無神的眼睛望了望漆黑的天色,遲疑道,“她不是還在昏睡嗎?”
衛憫一副“你們真是大驚小怪”的樣子,“不耽誤。”
不耽誤??誰睡著了還能升階啊!
三人面面相覷,就連一向遲鈍的洛笙都露出震驚的神色,還有點淡淡的遺憾和失望——他報恩這事兒真是越來越沒譜了。
破境的第二天阮梨就醒了,一出房門就對上三張暗含哀怨的臉,她腳步遲疑了下,“我醒了你們就這麼不高興?”
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嶽蔓委婉地說,“你如果不偷偷升階的話我們會更高興。”
太打擊人了,真的,都不想說他們認識阮梨,誰站在她面前都得被這離譜的升階速度秒成渣渣啊。
阮梨“咦”了聲,剛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經步入了參璣境,“怪不得我一覺醒來感覺精力都充沛了不少。”
她左右望了望,“我師兄呢?”
這話不知道讓三人聯想到了什麼,他們面色古怪,有點吃到大瓜被噎住的感覺,“唔,應該還在和盟主商議事情。”
阮梨聞言沉默了下,重新記起了自己昏睡之前發生的事情,“穆霄亭呢?”
嶽蔓答得有點小心翼翼,“……沒了。”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上面跟喬相旬對打的居然是本該遠在仙盟的盟主喬相旬,當下就意識到事情大發了,不過後面發生的事還是出乎她的意料。
“我只猜到穆霄亭應該和你父母的死有關,沒想到連穆啟都是他親手害死的,他甚至還修煉了魔族功法!這人也太可怕了。”
修仙界誰不慕強?誰都想成為一個強者,但如果把變強當作此生唯一的意義,甚至泯滅了道德和原則,遲早要走上歪路,這點道理六歲小兒都清楚,可穆霄亭一個蓬萊掌門卻硬生生活成了笑話。
嶽蔓提起這些心情還是十分複雜,她一個外人都是如此,更別提那些已經得知真相的蓬萊弟子了。
“穆霄亭銘牌碎掉後,那些蓬萊弟子險些瘋了,幸好有盟主鎮著才沒出大亂子,”嶽蔓看了眼阮梨的臉色,見她神情平靜才繼續往下說,“寧懷書親眼目睹了穆霄亭的異狀,他說的話同樣有分量,也幸虧他還能把話說清楚,現在安撫弟子們的工作基本就靠他。”
喬相旬雖然是盟主,可他殺的畢竟是一宗之主,光憑他的話無法徹底服眾,而寧懷書是蓬萊自己人,他在弟子們心中更有分量,也正是因為連他都說了和盟主一樣的話,才使得那些一貫把穆霄亭當作信仰的弟子們能慢慢消化這個訊息。
阮梨點點頭,沒對蓬萊的現狀發表什麼看法,想也知道,蓬萊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沒個幾年根本不能緩過來。
她去找了衛憫,也不知道他和盟主在聊什麼,敏感地覺察到自己進來後這兩人就換了話題,不過阮梨也不太在意,她對衛憫有永不動搖的信任,不會懷疑他揹著自己做不好的事。
喬相旬看到阮梨,微微嘆了口氣,都替穆霄亭覺得愧疚又丟臉,這孩子被害得沒了父母不說,在蓬萊那幾年也沒少受委屈,要不是她自己爭氣,恐怕早就讓穆霄亭得手了,有穆霄亭這麼一個勾結魔族、修煉魔功的蛀蟲在,修仙界以後指不定要出什麼大亂子。
“……我已經向眾人解釋清楚了,也告知了幾位仙盟長老和各宗掌門,這事也算是我們的疏忽,竟然被矇混了這麼多年,你可有要求要提?我們儘量滿足。”
仙魔大戰過去了三百年,可修仙界細看之下還是一堆爛攤子,還需要更多時間來休養生息,各宗掌門忙著培養弟子、發展宗門,對外人的關注自然消減不少,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難免,這都是無可奈何的事。
就說阮凌天夫婦,他們最初死因成謎,按理說是要調查的,可誰來調查?要是他們的師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