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房間裡熱鬧更甚,秋南提著腰帶站起來要走,眼神已經迷濛了,“尿急……尿急……”
隔座的霍思安一巴掌把他拍回來,“你吃靈果喝仙釀哪兒來的尿?!”
秋南一張小圓臉漲得通紅,被他這麼一提醒拎著腰帶的手改成捂著嘴,“那我想吐……”
霍思安哈哈大笑,笑完了順手把淨思的化緣缽拿過來,往秋南面前一放,“吐吧吐吧!”
“我的缽呢?”
淨思一抬頭髮現缽沒了,摸了摸自己的光腦袋癟嘴要哭,他頭暈得很,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一個眨眼的工夫就鑽到桌底下去找自己的缽。
霍思安一個不注意被偷了鞋,淨思抱著他的鞋轉了一圈,又繞回到他面前,把鞋往他眼底下推,口中唸唸有詞,“阿彌陀佛,貧僧化緣,施主給點東西吧。”
他醉得面紅耳赤,眼睛水汪汪的,相貌著實不錯,霍思安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東西不多,便把腰帶和發冠都拆下來往淨思的“缽”裡塞,大方地說,“給你,都給你!”
他跟個強盜似的,自己捐了東西還不夠,又去扒他哥霍思林的衣服,左摸摸右摸摸,扯著嗓子喊,“哥,你有什麼東西快掏出來給這小尼姑!”
霍思林喝得半醉,眯著眼來仔細辨認了一下淨思的性別,一巴掌呼開他弟,“什麼小尼姑,這是個小和尚!”
“什麼,小和尚??”
霍思安眼神一厲,“你敢騙我?我跟你這個小和尚拼了!”
淨思一下子被撲倒在地,被霍思安騎在腰上動彈不得,像條被扔到岸上的魚,他失了冷靜,嗚嗚哭嚎,“我不是小和尚!我是大佛!大佛!”
霍思安從善如流,掄著拳頭往他臉上砸,可惜準頭不行,一拳砸到地上,痛得他嘶嘶抽氣,誤以為自己中招了,“好你個大佛,你敢跟我動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你來吧!”淨思暈頭轉向,梗著脖子一臉視死如歸,“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啪!”
阮梨打碎了一個杯子,看著前方的鬥毆現場吃吃地笑,“哎呀你們感情真好!”
她是被灌了最多酒的,剛開始只想著喝點嚐嚐,沒想到味道居然還真的挺不錯,柳文馨又在一旁哄騙著給她添酒,一來二去半壇酒就下肚了。
柳文馨支著頭,她自己也沒少喝,這醉仙釀後勁兒極大,能將神仙的魂兒都給攪碎,更別提他們這些小弟子了,現在看著正常的才是最不正常。
“唉,好熱啊,”柳文馨把外衫脫了,又去扒阮梨的衣服,“這麼熱你還穿這麼多,快點脫了!”
阮梨怕癢,被摸得直往後躲,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師姐你喝醉了,喝醉了才會覺得熱。”
“你才喝醉了呢!”柳文馨不甘地反駁,“你臉都紅了!”
“才沒有,我給你走個直線看看!”
說著,阮梨往前走了兩步,先是爬了凳子,再爬上桌子,衝柳文馨叉腰挑釁,“這直線直不直!”
唯一有點清醒的霍思林大著舌頭說公道話,“寧才不直,寧都爬桌子了!”
阮梨:“你還大舌頭呢!”
“哈哈哈!”柳文馨捧著肚子笑,想走過來看熱鬧,結果被醉成死屍一般的嶽蔓絆倒,當即驚恐地怒喊一聲,“有偷襲!偷襲!”
她揚手甩出丈紅綾,劈里啪啦一通亂掃,阮梨被紅綾蒙了腦袋,一頭跟秋南撞上,後者跟她腦門互撞,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阮梨抱著小師兄軟軟的身體目露驚慌,悲憤道,“我小師兄也遭到偷襲了!”
“呔!”
阮梨想把劍抽出來,結果暈了吧唧地叫出來的是越焚,她揚劍一掃,屋內頓時火光沖天,“何方賊子還不速速現身!”
越焚不明所以,還以為真有賊呢,頓時“火冒三丈”——是真的冒了三丈的火牆,跟著瞎嚷嚷,“人在哪兒呢!快跟本尊出來打一架!”
屋內遍尋不到,柳文馨眼中流露出智慧的精光,“肯定是跑了,我們快去追!”
她一帶頭,屋內幾個沒暈的全都稀裡糊塗地跟了上去,越焚那叫一個興奮,直接化作一道赤光拖拽著阮梨往前躥。
出了這間“秘密基地”,是仙盟的廣寒峰,這地方靈氣較為稀薄,位置也相對偏僻,平日裡來這邊的弟子很少,卻很少有人知道這裡面佈下了重重禁制,放置著修道飛昇的關鍵——通天柱。
通天柱是連線上下兩界的橋樑,沒有通天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