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寂風盯著人清理焦土腐木,自己走進了桃花林深處。
桃林深處,有山有水。
山,便是海雲山,水,便是冷泉。
李蓮花先找到的,是海雲山。
他和桃夭從前,也經常進海雲山的。
海雲山不算大,但也是座山,有覆蓋植被,但不算多,李蓮花曾經帶著桃夭進海雲山採過藥,對海雲山還算是熟悉。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海雲山裡,見到他意想不到的一切。
不經意間踏入了海雲山的李蓮花本是漫無目的地遊走,卻在一次不經意的回眸中,瞥見了一處隱蔽於密林深處的山洞入口,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熟悉而又遙遠的情感。
走進山洞,昏暗的光線逐漸適應了洞內的幽暗,李蓮花的心跳也隨之加速。這裡,曾是他與桃夭進山採藥時,偶遇風雨而暫避的一處秘境。那時的一切,如今也只能化作一股淡淡的憂傷,縈繞在他心頭。洞壁上的青苔與歲月留下的痕跡,彷彿在訴說著過往的故事。
正當他沉浸於回憶之中,一抹不同尋常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山洞深處,一束微弱的光線如同命運的指引,恰好穿透了黑暗的束縛,溫柔地照亮了那個被遺忘的角落。在那裡,一把劍,孤獨而堅定地插在石壁之中,宛如少女瘦弱但總是挺直的身影。
劍身似是承受過可怕的傷害,斑駁陸離,傷痕累累,但那獨特的輪廓與線條,依舊透露出一種不凡的氣質,那是李蓮花再熟悉不過的——吻頸。
這突如其來的重逢,讓李蓮花的心臟猛地一縮,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握住。
那些與桃夭共同度過的日子,如同潮水般湧來,清晰而又遙遠。
吻頸的劍尖靜靜地指向地面,劍身卻似乎在微弱的光線下微微顫抖,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律動,彷彿它在用自己的方式,訴說著什麼,那些關於勇氣、關於愛情、關於犧牲的故事。每一絲顫動,都像是在對李蓮花訴說著什麼。
李蓮花緩緩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記憶的碎片上,那些碎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每一步都伴隨著輕微的聲響,那是時間流逝的聲音,也是回憶甦醒的序曲。他的心跳隨著距離的縮短而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終於,他站到了吻頸的面前,那雙曾經握緊劍柄的手,如今顫抖著伸向前方。
指尖輕輕觸碰那冰冷的劍身,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瞬間湧上心頭。那是一種混合了驚喜、懷念、悲傷與堅定的複雜情感,它如同電流般貫穿全身,讓李蓮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這一刻,他彷彿與吻頸重新建立了聯絡,那種心靈相通的感覺,讓他確信,無論歲月如何變遷,他們之間的紐帶,永遠無法被割斷。
李蓮花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心中的情感翻湧。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吻頸廢了。
那夭夭呢?
她到底怎麼了?
她真的,是桃花妖嗎?
可如果她是桃花妖,吻頸又怎麼會在這裡?
所有人都說她是桃花妖,總不能那些妖怪,都分不清夭夭的身份?
究竟,究竟,究竟,他的夭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的夭夭,他的夭夭。
李蓮花小心的將廢劍收好。
他想見桃夭,現在就要。
他要確定,他的夭夭,是真實存在的。
桃夭這會兒倒是不在冷泉,她只是站在桃花林邊,看著外面的人收拾清理廢墟,腳邊站著扒著她腿的小猴子。
桃夭低著頭看著仰望著她的小猴子,努力讓自己冷淡,清冷的說道:“人家不嫌棄你,你就乖乖的跟人家走,聽見沒有?”
小猴子委屈的嗷嗷叫,他不想走,他只想跟她在一起。
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的嗎?
這裡,也是他的家呀。
但是桃夭郎心如鐵,厭煩的說道:“你已經不是一兩歲的小猴子了,你都快五歲了,是成年猴子了,不要再撒嬌了,你也該出去闖蕩了。”
小猴子委屈死了,他還不到五歲,就算過了五歲,他也還是個小寶寶。
桃夭指了指狗狗祟祟跟著他們的狐狸精說道:“你看人家,從小就離開家,跟著人四海為家的生活,再看看你,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小猴子爆哭,花不講理,花壞。
狐狸精突然被點名,還在認真看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夭夭的時候,聞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