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十五歲的李願兮,身高都到李蓮花耳下了,在這個時候,說是個大人了,也沒什麼問題。
可他現在每次犯的錯,都是小屁孩子才會做的蠢事。
李願兮蠢嗎?
顯然不是。
他也曾是李相顯兄弟二人的驕傲,吾家有子,讓李相顯生出滔天的戰意與權欲,因為有他,才有了大啟皇朝。
李蓮花溫聲說道:“願兮,你若真不想做這個太子,做皇帝,也不是不行的,爹總不會逼著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你伯父也不會的,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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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有種熊孩子,大人在的時候熊的很,沒有大人在,卻也能成熟懂事,一口口吞下所有委屈與害怕,也能在大人一句溫聲的愛護之下,哭成狗。
李願兮一聽李蓮花鬨他別怕,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一把保住李蓮花的大腿,小聲啜泣道:“爹爹,我不要做太子,不要做皇帝,我試過了,我好累呀,我真的好累呀。”
每天四更起,五更上早朝,上完早朝上早課,未時初到申時末輪流學騎射和琴棋書畫,君子六藝缺一不可,酉時開始上晚課,學習君王之道,直到戌時末,夜間要做功課,有時還因為白日裡沒學好要受罰。
最重要的是,李願兮心裡有自己的執念,他只想練功,只想做劍神,只想練劍。
可他總是忙的很,累的很,即使擠出細碎的時間去練上兩招,也只能解解饞,要靜下心來研習劍術,完全是異想天開。
皇帝會不會武功,武功好不好,根本不重要,那不過是附加項。
而李願兮是個連主要專案都完不成的。
沒有人在乎,沒有人在意。
無數次,李願兮在深夜裡一面抹著淚抄寫文章,一邊在心底問自己,這個皇帝真的非做不可嗎?
這個皇帝真的只能是他坐嗎?
封師劭不行嗎?
方小寶不行嗎?
退一萬步來說,連鋒不行嗎?
啊這。
這事兒吧,滿朝文武肯定都不答應。
別說滿朝文武,就是啟宸帝也不答應啊。
這三個,哪個像是能當皇帝的?
李願兮好歹有個身份血統撐著,其他三個呢?方小寶就別說了,他要當皇帝,方代相像是會要在宮門前撞柱的模樣。
封師劭和連鋒,那是連真實身份都不敢隨便暴露的存在啊。
李蓮花也嘆了口氣,這孩子,簡直就是李相夷的加強版,讓李相夷當個武林盟主夠夠了,想象一下李相夷去當皇帝,簡直是一場災難。
其實在李蓮花看來,李願兮不願意當太子當皇帝,不當就是了,最多也就是麻煩點,最麻煩的地方就在於,李相顯可能不會答應。
一想到自家親哥,李蓮花也有些頭疼,但看著委屈巴巴伏在他腿上哭,還不敢哭出聲的小孩兒,李蓮花就一陣心疼。
他從前揍李願兮,李願兮都是哭嚎不止的,他反而下得去手,但李願兮這幅樣子,又怎麼忍心再怪責他?
夭夭哭起來,就是無聲無息的。
夭夭在的話,聽見李願兮這麼哭訴自己累,不想做某件事,一定會幫他說話的。
夭夭會說:不願意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呀,不要為難別人,也不要為難自己。
李蓮花輕聲說道:“不願意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了。”
總會想到辦法的。
李蓮花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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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另一頭,最近沉迷水晶球的封情,似乎在水晶球中,恍惚的看見了什麼東西,從天際墜落,殘破而絕望,死氣沉沉,卻又透著一絲別樣的生機。
似乎是什麼樹木,一排排以一種神奇的力量為引,緩慢的卻肉眼可見的以超越正常的生長原理組成一片樹林。
最後,漫天粉白與緋色交纏的盛景之後,穿著粉色袍子的身影若隱若現。
封情死死的盯著看了好半晌,也沒看清這都是些什麼。
這水晶球肯定是不純的!
不然為什麼畫面這麼模糊!
看的有些頭疼的封情搖搖頭,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站起身卻有些身形不穩。
閉關三個月都在冥想,突然一起身,有些受不了也正常。
剛好聽說方多病生子,也去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