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數月不見竟又多了幾分風塵瀟灑,成熟了許多,然而在他見到楚瑩瑩對莫白說出那番話後,俊俏的眉額之間盡是外露的兇光殺氣,好凝重的殺氣。
原來自那日寒雁城中受寒馬三軍蠱惑之後,楊修完全站在了他的陣營一邊,而一直護他周全的商君愁雖然多方勸解,權衡利弊,但常言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儘管他與莫白之間的仇恨是有人有意而為之。
那時楊修心性未穩聽不進去旁人所言,亦就顧不得查證驗實,加上對楚瑩瑩的近乎瘋痴的迷戀,在他看來其對他一直以來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他認定,這一切皆都因莫白而起,所以就更加篤定了對莫白的敵意。
“楚姐姐!他已然是廢人一個,你為何還對他這般照顧!”楊修手指莫白,冷眉切齒地說道。
以為他要趁著莫白體虛傷弱之時行狠辣手段,只見楚瑩瑩側身斜立,護在莫白身旁,手中飲血劍向上提拉了幾分,緊握劍鞘,蓄勢待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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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楚瑩瑩意欲拔劍相向,楊修暫緩了上前的步子,撇眼看了看身後的商君愁,看她有無示意。
“楊修!你不能動他!”楚瑩瑩一言喝止道。
“那日他對我爹孃行兇時可曾想過今日!我為什麼不能殺他!”
“楊兄弟!你若與莫白兩人公平對決,我絕不干涉,可如今莫白這副模樣,你想趁人之危麼?如是!休怪我不念昔日情面!”商君愁與楊修一路同途多日,知曉他心中所想,若說尋楚瑩瑩為真,則找莫白復仇為更真。
此前!他知道自己不是莫白的對手,所以一直壓制復仇的怒火,如今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於此處尋得楚瑩瑩,又恰逢莫白傷重極度虛弱,此時若在楚瑩瑩面前將莫白擊殺,真可謂是天賜良機,千載難逢的機會,這不由得讓他心中瘋狂起來。
然而他的這一切盤算,似乎都忽略了在場的另外兩人,她們也與莫白有著千絲萬縷的糾纏不清,她們怎會看著莫白任人欺辱,故而當楚瑩瑩橫劍相護之際,商君愁亦是從旁敲打楊修,告知他,若傷害莫白,自己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以楊修今時今日的修為,楚瑩瑩已未必能敵得過他,倒是商君愁的出面干涉,讓他還是很忌憚,畢竟他能有此時的修為,皆是商君愁連日來從旁輔助的功勞,故而對於商君愁的功力,他一時無法估量。
“商君……!商姐姐你這又是為何?莫白這廝可是於我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啊!”楊修心有不甘地唯諾說道。
“楊兄弟莫要誤會,我只是不想你年紀輕輕就被仇恨所累!”商君愁來在楊修跟前,和顏悅色地寬慰言道。
而楊修見她橫檔在了身前,登時有些後悔自己為何不早些動手,非要為這言語人情所累,如今商君愁已然進到了身前,再耍橫動手已是不可能,心中暗暗叫罵自己為何事到眼前卻手軟。
見到楊修憤憤難平的神情,商君愁知道,眼前莫白的這場危機已然平息,楊修礙於自己的情面,是不會再對莫白動武了。
“莫兄!江湖不遠,我們又在此重逢了!”言語之中,盡是難掩的情意,一句‘江湖不遠’,當著莫白與楚瑩瑩,讓她思潮起伏,但又不得不強行剋制。
都說女子心細如髮,尤其是在兒女情長之時,商君愁氣韻身姿都較自己略勝幾分,宛如兩人才一碰面,楚瑩瑩身上小家碧玉般桀驁奔放的性子,頓時被折服了多半,然而深墮情網的人性情最是反常,明明知道自己不如人家柔情似水,貌若天仙,但楚瑩瑩仍舊不甘示弱。
遂!放高聲調,說道:“莫……呆子!你……你們認識?”向來口齒清晰善言辯駁的人,此間卻吞吐起來。
“嗯!這商姑娘,她曾是賢樓的……!”
“賢樓!這也難怪!”
得知商君愁出身賢樓,楚瑩瑩不忿的神情緩和了許多,要知道,這江湖之中這麼一種說法:賢樓女子合眸一笑,可化這世間所有!
須臾,楚瑩瑩又續而言道:“她可是特地來這尋你的?”
“這……或許是吧!但是……!”
還未等莫白緒言解說,楚瑩瑩冷冰冰地抬手示意阻止,她不懂莫白,但她卻又最懂莫白。
瀟灑與風流倜儻最是能討女子歡喜,而這兩樣似乎又與莫白絲毫不沾,可他身邊卻又從不缺紅顏風塵,當然這與他手握‘天行’有關係,眼前的商君愁出身賢樓,她與莫白之間的牽連絕非是對俗塵名利的貪戀,故而此刻的楚瑩瑩,十分平靜。
“別忘了你如今有傷在身,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