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頭非常識趣地說:“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再多問了,以後就繼續稱呼您為‘大魔導師閣下’,如何?”
“就這麼辦!”何景太面無表情,決心將高冷進行到底。
這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看起來有些靦腆的的華服年輕人開口了:“大魔導師閣下,讓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繼續討論此次僱傭的細節吧。當然,我們一定長話短說。”
何景太淡淡點頭,跟著這一老一少走向鎮子裡最豪華的旅館,灰燼法師團幾十號人像眾星拱月一樣簇擁在他們身邊。
這個自稱叫塞巴頓的老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一套乾淨整潔的藍色法袍給一身狼狽的何景太換上,還免費提供了一根帶魔石的水系法杖,作為冒犯大魔導師的小小賠禮。
何景太眼珠亂轉,滿腦子想的都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把免費法杖上這顆魔石給獻祭了。
老塞巴頓眼睛盯著何景太頭頂那又大又重的白骨冠冕,委婉地問向何景太為什麼不把這礙事的東西摘下來?
何景太的回答是老子就愛在法師帽下面再戴一頂帽子,要你多管閒事?
老塞巴頓悻悻然閉上了嘴,片刻之後又忍不住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大魔導師閣下,您的專屬魔法書在什麼地方?”
“施展魔法一定需要魔法書嗎?”何景太冷冰冰地反問。
“啊!原來閣下您居然是一位天賦異稟的心咒法師!”老塞巴頓失聲驚呼。
在法恩大陸,假如魔法師將自己研製的魔法符文掌握到了滾瓜爛熟,倒背如流的程度,是可以嘗試不透過魔法書施展魔法的,只要控制魔法元素在自己體內精確按照符文線路迴圈就可以了。
把魔法比做下棋,不需要魔法書的心咒法師就好比會下盲棋的人。
會下盲棋是一種了不起的本領,但只能說明一個人記憶力出色,和棋藝高低並沒有必然聯絡。
心咒法師也是一樣,和普通法師相比,唯一的好處是不用擔心魔法書丟失。
叫做安德烈的半大男孩不斷偷偷打量著人群中行走的何景太,欲言又止。看樣子是很想和一位大魔導師攀談,卻又不敢無端搭理一個性格冷漠的藍袍子。
很快,一行人來到裝潢精美,整潔典雅的旅館大堂,各自找了地方舒舒服服地坐下。
“大魔導師閣下……”塞巴頓這個老頭子斟酌著開口道。他既要避免一切可能讓藍袍子反感的廢話,又不能缺了最起碼的禮數,實在太難了。
“讓我直接向您說明,您此行需要履行的職責吧。”塞巴頓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該言簡意賅,“您在接下來幾天的旅途中,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護我們的小少爺安德烈平安無損地到達奧術之都。做到這一點就可以了,其他人的死活不用多管。”
“沒問題。”何景太擺足冷酷強者的風範道。
同時心中暗暗思量,奧術之都乃是幾百年前一統法恩大陸,盛極一時的奧術王朝的首都城市。位於如今四大人類國家的交界地帶,因為敏感的歷史原因而不受如今任何一個人類國家的管轄統治,自成格局。
奧術之都,如今又叫貿易之都、自由之都、罪惡之都。
因為地處法恩大陸核心,道路四通八達,所以商業繁茂,經濟蓬勃。又因為不受四國法律約束,所以局勢極端混亂,秩序崩壞,犯罪滋生。
沒想到這群暴躁老哥要去的居然是這個地方。
同時,塞巴頓也間接隱晦地表示,奧術之都並不是他們這些人此行的終點。只因為這座罪惡之城人口稠密,混亂至極,他們這一行人只要進城再出城,配合高超的反跟蹤反偵察技術,就誰也查不到他們最終的去向了。
所以,奧術之都就是何景太與灰燼法師團分道揚鑣,各奔東西的地方。
何景太明白了,畢竟是萍水相逢,塞巴頓等人其實只是看中了自己一身本領,並不是完全信任自己。自己的任務只是護送他們抵達罪惡之都,其他不該管的閒事最好別管。
想到這裡,何景太更加好奇塞巴頓和安德烈這一老一少的真實身份。既出手闊綽,又把麾下一大幫脾氣火爆的暴躁老哥收拾得俯首帖耳,言聽計從。
不過作為一個藍袍子,他似乎不應該有這麼旺盛的好奇心。
何景太撇了撇嘴,反正有錢拿就可以了,誰要管僱主身上那點破事?
“我也要提一個額外要求。”何景太冷冷道,“旅途期間,管好你們手下的暴躁老哥,不要閒著沒事來招惹我,尤其是他!”何景太指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