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出所料,暴躁老哥隨身攜帶的這本魔法書,應該每一頁都用奧術符文記載了一個威力強大的火系法術。
某些格外強大複雜的魔法,多費兩張紙也有可能。
暴躁老哥起手的火球術未能有絲毫建功,接下來要釋放的肯定是更具有破壞力的高階魔法,何景太可不會站著傻等!
他步伐快如風,身影疾似電,拖出一道剎那即逝的殘影向紅袍法師狂飆怒射而去,眨眼不到的時間已經逼近對方身前!
紅袍男子的施法過程這時候才剛剛開始,空氣中躁動狂野的火焰元素剛剛被魔杖聚集,還來不及全部注入魔法師體內,更無法湧入魔法書上燒錄的奧術符文,組合為精密有序的魔法結構。
在暴躁老哥一臉懵逼怔呆的表情中,何景太舉起右手磨盤大小的冰盾,直接照著他的臉狠狠錘了下去。
暴躁老哥直接被一個盾擊砸得四腳朝天,眼冒金星,準備到一半的火焰魔法瞬間化為烏有。
他正欲發出憤怒的咆哮,卻猛覺頭頂光線一暗,一個沉重的人影不知何時跨坐在他身上,強勁的雙臂一齊揮舞,對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爆錘。
這一頓六親不認的亂拳揍得紅袍法師鼻青臉腫,嗷嗷痛叫,血水糊滿了面孔。
又是一記直撞臉盤的沉重盾擊,何景太忽然發現,自己毆打的物件已經雙眼翻白,徹底暈厥了。
何景太無比舒暢地吐出一口悶氣,從地上站起來理了理衣服。
四處一看,何景太萬分鬱悶地發現,周圍的小鎮居民都像躲避洪水猛獸一樣逃避自己的視線。
似乎打敗了人見人怕的紅袍法師之後,何景太自己就變成了更加可怕的事物。
萬般無奈下,何景太只好再去找之前嘮過嗑的老大爺。
看見何景太邁開大步往自己走來,老大爺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喂喂喂,大爺你過分了,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此時的老大爺當然聽不見何景太內心的吐槽,他一邊往自己家裡走,一邊喃喃自語:“不要搭理藍袍子,不要搭理藍袍子,不要搭理藍袍子……”
藍袍子?誰是藍袍子?我嗎?何景太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從民宅裡偷來的這套法恩大陸服裝怎麼看都和藍色沒有半點關係。
排除掉老大爺突然變成色盲這個不靠譜的選項,剩下的答案只有一個。
所有小鎮居民包括老大爺,都因為某個除了服裝之外的原因將自己當成了所謂的“藍袍子”。
何景太略作思索就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
法恩大陸自古以來流傳著這樣一則諺語:
不要招惹紅袍子!
不要搭理藍袍子!
不要和綠袍子做朋友!
不要和黃袍子爭辯!
目前已經可以確定,不可招惹的“紅袍子”指的就是研習烈焰魔法,常穿一身紅衣的火系法師。
不可招惹的原因太明顯了,每一個火法師都是移動的炸藥桶,只需要一點火星,有時候甚至不需要火星都會轟然爆炸,用滔滔怒火燃盡周圍的一切。
從紅袍子的含義舉一反三,如果法恩大陸的人類對顏色的認知正常,那麼藍袍子指的應該是水系法師,綠袍子指的應該是風系法師,黃袍子自然是土系法師。
何景太苦笑著看向自己右手持握的湛藍冰盾,心想原來你才是罪魁禍首!
垂死病中驚坐起,藍袍竟是我自己!
紅袍子因為脾氣剛烈暴躁而“不可招惹”,那麼藍袍子“不可搭理”,綠袍子“不可交友”,黃袍子“不可爭辯”,是不是因為他們也存在著各自的性格缺陷呢?
掌握偉大元素力量,有移山倒海神通的魔法師,竟然都是一群稟性怪異的傢伙。
性格方面的缺陷是他們的軟肋,也是他們掌握元素力量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這該死的代價!
傲慢魔君露西芙說過的那句至理名言再一次迴響在何景太耳邊:“超凡必有弱點!超凡必有代價!”
這是所有惡魔玩家都無法逃脫的宿命,甚至無所不能的惡魔也因此受困。
那麼,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這條殘酷法則的適用性是無窮的,不但包括整個現實宇宙,就連惡魔遊戲中無窮無盡的異次元,異位面,異世界,它們的超凡者也都是這一鐵律的奴僕?
何景太越想越覺得確實如此,並且很快找到了另一個證據:末日川瀾星的塔索輻射會讓人類的體質變得更加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