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前因後果,以及狐玉含的反應來看,紙上書寫的內容大概是保證魔教兩人在接下來的會晤中,不會危害妖王狐千霖的性命。
狐玉含攥著這張白紙沉吟良久,她回想起何先生對戰玄護法的時候,玄護法似乎也擦燃真火焚燒過類似的紙張。
這樣看來,血魔凌寂看重的這個黑袍人剛才說的話也不是無的放矢。
血魔凌寂和他身邊的神秘高手對自己這隻小妖退讓到這等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如果自己還是不識好歹,得寸進尺,繼續講條件,恐怕會有殺身之禍。
幾經思量後,狐玉含終於向對面魔教兩人輕輕點頭:“好吧,我這就向父王發信求援。”
血魔凌寂滿意頷首,一身森冷逼人的氣勢稍有收斂。
“何先生,我們是繼續在這裡躲著嗎?”遠處那被暗影籠罩的角落裡,甲芝悄聲問向何景太。
“甲芝先生,不怕跟你說,獨自對上這兩個人,我並沒什麼把握取勝。”何景太根本沒有逞強亂出頭的想法,直接說出了大實話,“更何況今夜我連續經歷兩場苦戰,先殺玄護法,再斬假孫休,現在氣力衰竭,狀態不佳,如果就這麼莽莽撞撞衝上去,真的討不了好。”
甲芝聞言也沒有強求:“何先生,我能理解。魔教教主幾乎是人間無敵的存在,以您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與之硬拼。我剛才也就是隨口一說。”
“就把營救小姐的任務交給我們家老爺吧。憑老爺的蓋世神通,定能護得小姐周全!”
甲芝口中的“老爺”,不用說一定是指妖王狐千霖。
來自萬妖之森的妖族,難道都對狐千霖的實力如此有信心嗎?
此刻的何景太狀態差到無與倫比,連番苦戰疲憊不堪,整條右腿還陷入麻木狀態,極大影響了自身的速度和敏捷。
既然有妖王狐千霖承擔起營救人質的重任,何景太當然願意躺平看戲。
假如狐千霖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困境,自己到時候再出手也不遲。
有個聯手作戰的隊友,總好過一個人面對文天南和血魔凌寂。
何景太就這麼愉快地做出了決定。與此同時,狐玉含也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掏出一塊浮雕著繁複陣紋的硃紅色玉牌。
五指輕輕用力,脆軟的玉料應聲而碎。
冥冥中似有一道凌厲神念從碎玉中飛出,上升沒入岩石洞窟的頂壁,然後極速飛向神州大陸北方橫亙的那片冰雪森林。
狐玉含與對面兩位魔教教主站著等了十秒不到的時間。
小小的地窟中,氣氛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眾人眼中的空間驟然泛起水波一般的劇烈漣漪,光線在這片區域的詭異偏折清晰勾勒出了空間波動的具體輪廓。
翻滾如水的空間區域中,驟然浮現了一個風度翩翩的人影!
這是一個看起來略顯文弱的男人,軀幹和四肢都勻稱修長,內穿一件紅白雙色,做工精美的長衫,外面罩著一件無袖的紅色裘袍。
他的面部五官精緻如畫,有幾分書生的俊秀儒雅,有幾分貴族的慵懶高傲,有幾分帝王的威嚴霸氣,甚至還有幾分女子的陰柔魅惑。
他長髮自然披散,髮色偏向橙紅,就好像狐狸的皮毛顏色,兩隻尖尖的狐耳豎立在頭顱兩側。
“父王!你總算來了!”狐玉含一見此人,立刻就想撲上前去,將臉蛋埋在對方胸口好好撒嬌。
然而血魔凌寂眼中迸發兇光,猛然探出一隻鐵鉗般的蒼白大手,死死扣住了狐玉含的肩井大穴。
小狐女奮力掙扎,卻根本無法擺脫對方單手施加的禁錮。
“凌寂!你魔教是欲和我萬妖之森全面開戰嗎?”妖王狐千霖將現場情景全部收入眼中,狹長妖異的雙眸迸發赫赫兇光,厲聲大喝道。
“妖王陛下說的哪裡話?怎麼會呢?”血魔凌寂咧開唇色蒼白的大嘴,露出雪亮如刀的兩排牙齒,大笑著道。
妖王狐千霖冷冷一哼:“你若不想開戰,還不放開我女兒!”
血魔凌寂馬上搖了搖頭:“放開這丫頭是萬萬不行的。否則妖王陛下你帶著她一個瞬移,就能去往天涯海角。下一次我想見你一面,又不知道要經歷幾多波折。”
“呵呵……”妖王狐千霖冷笑一聲,卻並未反駁對方的話。
他移目看向被血魔凌寂牢牢控制的狐玉含,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神情很是無奈:“臭丫頭!這段時間在外面玩瘋了是不是?”
“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