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晴空旭日,微風不燥。
包括何景太在內,為數五人的搜山小隊從中夏城啟程,趕往一千多里外的上清劍派駐地。
山高水遠,道路崎嶇,但眾人都有修為在身,提氣輕身,翻山越谷不在話下。
儘管如此,當何景太一行人來到上清劍派山腳下的時候,還是將近日落黃昏了。
這主要是因為隊伍裡的其他人修為太差,拖慢了腳程。假如何景太獨身一人趕路,花費的時間肯定要少上許多。
幸虧嚴叔已經離開隊伍,否則帶著這麼一位年老體衰,不擅修行的老大爺上路,真不知道要耽擱多長時間。
此刻何景太等人眼中所見,是一座天劍般聳入青雲的傲然險峰。
山上奇石突崛,古松盤虯,隨處都透著一股攝人心魂的滄桑凌厲之氣,這股龐然氣勢猶如一把實質的利劍指著山腳下人們的咽喉,任何膽大妄為之徒都不敢輕易造次。
垂暮的夕陽斜掛在這座高峰的山脊,晚霞似一片燃燒的火海。
透過那赤色霞雲的縫隙,可以看見雲巔之上瓊樓玉宇競相聳立。
不同於秉承天地中庸之道的永珍門將門派建立在半山腰,飛泉綠林相伴。中州上清劍派崇尚的是極致昇華的劍道,他們的山門也建造在孤峰之巔,俯瞰雲霄。
整個上清劍派屹立在鋪陳天際的晚霞上,彷彿一座懸空的燃燒之城。
那高聳林立的樓閣猶如一把把絕世寶劍倒豎指天,鋒芒萬丈,攝人眼目。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們真的要潛入這上清劍派嗎?看起來好像很危險啊!”甲芝心虛地縮了縮頭,直接打起了退堂鼓。
狐玉含這丫頭卻是興趣高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根本沒聽出甲芝語氣中的擔憂:“咱們來都來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何景太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上山吧。”
御風飛上去實在太顯眼了,並不適合他們這些偷雞摸狗之輩,何景太等人選擇沿著環山小路迅速爬到山頂。
氣喘吁吁折騰了半天,何景太等人終於在昊離西墜之前趕到了山頂。
在爬山的過程中,何景太一直在思考該如何潛入上清劍派。
如果是他一個人行動,倒沒有太大麻煩。神級實力不是放著好看的,只要何景太小心謹慎一點,應該就不會被發現。
可是隊伍裡多了四個修為平平的“拖油瓶”之後,任務難度就驟然增加了。
狐玉含等人斂息隱匿的本事不過關,肯定瞞不過上清派中修為遠比他們高深的人。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臨陣拆招了。
來到上清劍派的山門前,可以看見一左一右各有佩劍弟子把守。
他們年紀較輕,身上的道袍繡著華麗的玉劍圖案,長劍連著劍鞘,以黑繩系在背後。
此刻,上清派的山門前正有一老一少兩個人影和守門弟子爭執不休。
何景太定睛一看,頓時感慨世界實在太小了,居然在這個地方碰見了熟人。
那一老一少中年約五旬的男子衣著體面,長衫佩玉,正是何景太初到昊離神州的那一天,和他聊了很久,向他科普了很多位面知識的“徐老闆”。
何景太依稀記得,徐老闆的生意曾經做得不錯,這全歸功於他的遠房侄子是丹鶴門的弟子。
然而離州丹鶴門在去年的宗門會武中輸給了巽州的大冶宗,成為了五大門派中墊底的一個。
徐老闆的侄子徐昆因為在宗門會武中表現不佳,被丹鶴門趕了出來。
而且宗門會武過後,整個昊離神州都在風傳,說離州丹鶴門氣數已盡,天運已衰。
後來更是發生了大冶宗強闖飛鶴山搶奪地脈靈藥璇璣草的事件,丹鶴門不但失去了靈藥,門派高層還服下“秋蟬丹”實力大降。
自此,離州丹鶴門徹底淪為了神州上的二流門派,哪怕徐昆依然是正兒八經的丹鶴門人,恐怕也風光不起來了。
聽徐老闆和守門弟子之間的爭執,何景太瞭解到,徐老闆身旁那個氣宇不凡的年輕人,就是他的遠房侄子徐昆。
徐家老少兩人之所以跨越千山萬水來到中州,就是為了讓徐昆改換門牆,拜入上清派門下,繼續修行,也重塑整個家族的輝煌。
然而,其中一個守門弟子在看過徐昆的“天資根骨”,也就是身上攜帶的氣運濃度之後,搖頭說徐昆不符合上清派收徒的最低條件,讓他趕緊離開。
徐家兩人非常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