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聲撕裂了夜晚的寧靜。
濃煙還未散盡,空氣中瀰漫著焦糊的味道。
事故現場,曾經的廠房如今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扭曲的鋼筋像巨獸的骨骼猙獰地伸向天空。
寧悠然站在警戒線外,臉色比夜色更冷。
完美結局?
呵,果然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節泛白。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地傳來,但“事故現場”這幾個字已經足夠讓她明白,事情遠沒有結束。
六天。
專案重啟的期限只有六天。
現在,別說重啟,就連事故原因都查不清楚。
這哪是事故現場,簡直就是大型拆遷現場!
好好的廠房,搞得跟被二哈拆過一樣,關鍵性的證據估計都灰飛煙滅了。
“這擺明了是有人故意破壞現場!” 陸九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他深邃的目光掃過混亂的現場,彷彿要將一切罪惡都洞穿。
寧悠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向廢墟。
她知道,悲傷和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真相,揪出幕後黑手。
她蹲下身,細細地觀察著地上的碎石和鋼筋。
大多數證據都被大火吞噬,但一些細微的痕跡卻逃不過她敏銳的眼睛。
比如,某些鋼筋的斷裂方式很不尋常,不像是高溫熔斷,更像是人為切割。
還有一些施工的痕跡,與正常的流程不符,似乎刻意掩蓋了什麼。
“陳工,這根鋼筋的切割面……”寧悠然指著地上一根斷裂的鋼筋,轉頭看向專案工程師陳工。
陳工臉色蒼白,眼神閃爍,“這……這可能是高溫導致的……”
寧悠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如同x光般,似乎能看穿他內心的一切。
陳工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開始躲閃。
“悠然,怎麼了?”陸九察覺到寧悠然的異樣,走到她身邊。
寧悠然指著那根鋼筋,語氣平靜得有些可怕,“這鋼筋,被人動了手腳。” 她頓了頓,目光又轉向陳工, “陳工,你確定這是高溫導致的嗎?我們已經放過你一次了……”
陳工的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喉結上下滾動,冷汗浸透了他的襯衫。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我……我說,我說實話……”
陸九眼神一凜,示意保鏢將陳工帶走。
寧悠然則繼續在廢墟中尋找線索。
她就像一個精密儀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一根燒焦的木頭,一塊沾著不明液體的碎布,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
陸九看著寧悠然認真尋找線索的樣子,心中滿是心疼。
他走到她身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柔聲道:“辛苦了,悠然。”
寧悠然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沒事,真相只有一個,它就藏在這些碎片裡。”
陸九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這丫頭,還真是個寶藏女孩!
他回到公司,開始大刀闊斧地排查內鬼。
他調取了公司內部的監控錄影,仔細觀察著每一個員工的舉動。
一些細微的異常,比如眼神的躲閃,語氣的遲疑,都逃不過他敏銳的觀察力。
“王副總最近的行蹤有點奇怪。”陸九指著監控螢幕上的一個身影,對助理說道,“查一下他最近的通訊記錄和資金往來。”
助理立刻照辦。
很快,一份詳細的報告擺在了陸九的面前。
王副總,這個曾經被他視為左膀右臂的人,竟然私下裡和競爭對手頻繁接觸,而且賬戶上最近多了一筆鉅款。
“竟然真的是他!”陸九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看來有些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果斷地將王副總的犯罪證據提交給警方,並開始清理公司內部的蛀蟲。
“陸總,林記者想見您。”秘書敲門進來,語氣有些猶豫。
陸九冷笑一聲,“不見!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出來的倒是挺快!
秘書剛要轉身離開,陸九又叫住了她,“等等,讓他進來。” 我倒要看看,這個唯利是圖的傢伙,又想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