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雖然從小熟讀四書五經,學過琴棋書畫。拿起毛筆不說是科班出身,但也不亞於科班,字型如形體羽羽如生。
如今懷才不遇貴人,也是他命裡不屬於仕途將才,不能通往平步青雲的路。因為楊景的命運早被他人安排了、早被楊氏家族長輩們,安排在一條走不完的不歸路上。才會搞得眼下顛沛流離,落難天涯,淨身街頭。
昔日的堂堂少爺,今日的赤腳乞丐一般,一點富家子弟的影都不見了,卻落得個誰有奶便是孃的地步。
榕城繁華,處處可見萬家燈火、炊煙裊裊;處處可聞飯香菜美,誰家桌上沒見孩童歡笑聲和碗筷的碰撞聲呢?
可憐有位少年,還在為今晚的晚餐在哪裡而發愁。他沿街在東張西望,徘徊在十字巷口,盼望誰能夠在夜幕降臨前,施捨一口熱菜湯於我?
巷子深處,石板古道上傳來馬蹄聲,而且伴隨著不斷的呼喊聲:“楊哥哥,楊景哥哥……”清揚的少女聲音似如悅詩風吟,珊珊飄滿巷谷,迴盪著韻律……
此時此地的楊景,被這莫名其妙傳來的喊聲嚇住了,他來不及回頭,急忙拔腿就往前跑,肩頭上扛著竹筒的棍子差點滑落。
“別跑,別跑,我們有話對哥哥講……”馬兒跑到跟前,擋住了楊景的去路。兩位姑娘紛紛翻身下馬。
劉曼牽著馬疆繩,先自我介紹說:“哥哥莫慌,我等是特意尋找哥哥的。我叫劉曼,是臺江驛站郵局工的女兒,年芳二八。因哥哥投信時沒貼上郵票,故此信不能寄出,方知哥哥想家心切,又無夥伴一同前往故鄉,怕哥哥延時歸期,所以專來尋你並告知。”
“我叫陳玉香,芳齡一十有五,是鍋邊鼎鋪的,哥哥懂得,我們見過面,但忽略了彼此的姓名,方才劉姐按哥哥落款地址找到我店鋪,看了哥哥的家書,才知哥哥姓楊,名景。這些天,楊哥哥可好?心懷有事,為何不去店鋪告我一聲?”
楊景聽兩位姑娘自報家門後,心頭慌張神經才放鬆了下來,也平靜了些。但那少年羞澀的臉龐如紅燒的猴屁股,又可愛又顯點狼狽。
眼前的人兒又是特意臨夜尋找自己,感動的楊景連忙答謝作輯:“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有勞二位小妹了,我楊景何德何能牽動二位千金掛念?說來也非常慚愧,我一個七尺男兒卻落得這等下場,有家不識歸途,讓二位姑娘見笑了。”
劉曼說:“景哥哥不必抱怨自己,其實,在榕城省市,會有很多像你一樣,沒有盤纏回家的遊子,還大有人在,只是我們沒有察覺而已。當下天暗了,景哥哥隨我們上馬,去我郵局家馬棚子暫住一宿,等明天另做打算,你意下如何?”
楊景聽劉曼這般一說,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只見他揚起右手撓撓頭髮,也硬著頭皮答應了。於是,就跟著兩位姑娘上馬,陳玉香個小坐在馬背前,劉曼坐中指揮馬兒路況,楊景坐其後,還是扛著他的破竹筒;破竹筒在晚風中搖曳,與棍子相碰,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腳下馬蹄踩踏著巷子的青石板上,也發出“滴嗒,滴嗒”之聲,路人聽的以為是晚鐘暮鼓
三人向臺江驛站騎去,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驛站郵局馬棚,已經是明月當空照千里,顆顆天星閃爍。三少年圍著席地而坐。
劉曼說:“我從小都是跟女孩子玩,現在又是就讀省府《女子學堂》,幾乎沒有男生相處,乾脆說空白。今朝碰到楊景哥哥,是否算不算莫名的一種緣分?”
而陳玉香是這麼說的:“那我不同,我是做小買賣的,整天鍋邊店男女都有,單獨與男孩說話的也沒有,只是招呼。楊景哥哥算是第一個男生說話最多的。”
現在輪到楊景表態了:“我家中有個6歲的妹妹算不算女生?”楊景這麼一說,三個小孩相視哈哈大笑。
劉曼站起來很認真的說:“我是家中獨女,倘若楊景哥哥不嫌棄,就收下我這個妹妹好嗎?”
陳玉香也站起來也表示說:“知心朋友不怕多。我也願意做楊景哥哥的妹妹了。”
楊景起身,先向二位千金鞠躬施禮,好感動地說:“那好吧,我都一一全收下!”
劉曼說:“昔有桃園三結義,今逢楊哥哥才貌雙全,又有陳玉香妹妹美若西施,依我看咱三人意氣相投,乾脆就義結金蘭,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們看此事如何?”
陳玉香說:“既然姐姐這麼高貴容顏,又是一代才女,我當然願意!”
楊戩不慌不忙的說道:“今天少年落魄街頭,有幸二位佳人有約,是我楊景一生有幸,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