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在哪兒不能相遇呢?表示人生在世總有相逢在一起或再次見面的機會。
當李可娥闊別六年,第二次重新踏上這座城市,透過楊家人一年多的努力打拼,事業上有了一些成就,生活上也逐漸改善。她想起寧巷子裡的寧家三嬸婆,於是,僱了三輛黃包車,抱著孫子楊佳好,帶著兒媳婦許桃開、小女楊柳、次子楊浩去看望三嬸婆。
寧巷變化很多,新的門庭落戶,有的重新裝修,有的重新蓋過。
一行三輛黃包車到了三嬸婆家大門口,當楊家人紛紛下車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三層的石臺階無人打掃,在走進房屋大廳時,一股黴氣味很重,板壁破爛不堪。抬頭看房頂,木條依然破舊,瓦片脫落欲墜,很明顯沒有人維修過。
“三嬸婆,三嬸婆,在家嗎?我是楊柳,我和媽媽、二哥、嫂嫂、侄兒來看您了!”楊柳說話還是很大聲,房屋若有人應該是會聽到的。
許久了,原先三嬸婆住那一間有動靜了,房門開了,人出來了。可是出來的人不是三嬸婆,而是宋佳音。
除了許桃開與楊佳好不認得出來的人,其他的人看見眼前這個女的是又驚訝又熟悉。
李可娥大度溫和,冰釋前嫌的問道:“老闆娘,你怎麼在這裡,房東三嬸婆呢?”
“三嬸婆被她女兒接走了,我的房子和店鋪被我賭輸了賣了還債,三嬸婆是我孃家親戚,所以我也來住她的丁房了。”
“你女兒唐詩琴呢?”李可娥繼續問。
“她在衙門上班,帶來公款銀票放在家裡,被我偷去還外面的高利貸了,她也被衙門開除了,現在她去碼頭打短工,幫漁民曬魚乾,過一下就會來了。”宋佳音很老實地坦白,說這麼多,她不會忌諱什麼面子問題,這一點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也許賭博的人什麼歪腦筋都會想,什麼話都敢講,因為她不要面子了。
李可娥剛要問什麼,大門口就有人進來了。進來的就是唐詩琴!她看到客廳這麼多人,也感到驚訝,母女住這樣的破房子,自然感到不好意思,她就把頭低低地走上客廳。
“唐詩琴姐姐,你認得我嗎?我是楊柳,這是我媽媽、二哥、大嫂、侄子!”楊柳知道唐詩琴此時家境落魄了,很羞愧,尤其不好面對楊家人。
“李阿姨好,楊浩,你好!”唐詩琴還是有禮貌的。
“宋佳音,我們認識一場,是命裡緣分註定的,如果不嫌棄我家粗茶淡飯,就帶著女兒一起去我家吧!之前的紫雲軒茶樓被我兒媳婦買下來了,也就是唐詩琴的同學金玉梅。”
無論恩怨情仇,李可娥念在六年前相識一場,何況唐詩琴對兒子楊景還有恩。她看到宋佳音落魄了,心裡不好受。
“謝謝阿姨!謝謝阿姨!”唐詩琴趕快拉住她媽媽的手,說道:“還不謝謝楊家人!李阿姨真是菩薩心腸!”
“謝謝楊家大少奶奶!”想不到宋佳音轉變得這麼快,學會了尊重別人。
隔壁彈棉花的許老闆聽到三嬸婆家有人說話,過來看個究竟。他很熱情的喊:“李先生,你們好啊!請到家裡坐坐喝口水吧!我兒子天天盼望你們楊家人重返福州這個城市呢!”
“謝謝許師傅當年照顧我們楊家,我們都一一記在心裡。再說,當時沒有條件報答三嬸婆,住她房子三年了無能為力裝修。現在我放20塊大洋給你,委託你請個木匠把三嬸婆的幾間房的瓦片瓦條裝修一下吧!”
“好的,好的,李先生信得過我,我一定辦好這件事!”
宋佳音母女跟著楊家人上了三嬸婆門口等待著的三輛黃包車,返回到楊氏一家親茶樓下車了。
這個茶樓宋佳音非常熟悉,很多回憶在她眼前出現,而她今天既不是來喝茶,也不是來當老闆娘,而是幫楊家做“謀士”——當服務員,端端茶,洗一下盤子,挑選一下茶葉。
唐詩琴被劉曼叫畫室去幫忙了,她看到同學魯煙婷的穿著打扮真像一個大畫家!非常羨慕的說道:“魯同學,哪一天我能夠在你這樣的位置,又身著華麗的著裝,那我也不枉此生了!”
這句話被楊浩聽到了,便說:“唐姐姐,你跟我來!”
原來楊浩把她帶到隔壁裁縫店了,吩咐師傅們為唐詩琴量體裁衣,現裁剪現做。三四個小時後,一件真絲的端莊秀氣的旗袍就做好了。
唐詩琴身著旗袍站在鏡子前,長得是千嬌百媚,宛如天仙。這不但是裁縫師傅們的功勞,也是楊浩設計得體,產生了更好的視覺效果。
唐詩琴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