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落款楊景兩個字,才確認三年前的擺攤秀才了。
楊景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回應道:“哈哈,您是算命先生!先生好眼力,都怪小生無理,當時急切想返回故里,所以沒有很認真端詳您,夜幕下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還請先生諒解,這下補上施禮。”
“客氣了,客氣了,你氣宇不凡,書寫得蒼勁有力,風姿翩翩,古樸厚實。若不嫌棄,到我鋪裡敘敘舊如何?”
盛情難卻,加上又是在老先生的家門口,更不能推辭拒絕了。於是楊景隨著老先生住處走去。
先生家是在街上,門面對著幾條巷子,一看就是旺鋪門面。楊景想起當時,先生就在這門口擺了個攤位,那晚迫於無奈,奪先生的筆寫的家書。
“怎麼不進去?“先生催促了一下。
“是不是又想起你三年前衣衫襤褸,在我面前印象的落難日子呀?”接著先生又補充到,“那時我就看你不是一般的窮酸人,雖然衣服穿的破爛,從你的相貌和骨子裡的高貴、你的言談舉止、還有你寫的那幾筆剛勁有力的字型,我猜你不是出生於一般窮苦人的家庭。你的家庭一定很有教養,有地位的家族。”
“哪裡哪裡,先生,您抬舉我了!”楊景倒被先生誇得不好意思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這時一陣微風吹來,一股難聞的煤油味,撲鼻而至,楊景聞著有些不習慣,正想跨過店鋪往先生家裡躲去。
恰巧,兩位少女身著校服,手拉手唱著女子學校的校歌,從街上往店裡走來,向主人打招呼:
“外公好!”
“叔公好!”
兩人笑嘻嘻地走到跟前,楊景有些納悶,聽了好生奇怪,便問:“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先生連忙想解釋,想不到其中一位少女搶著話頭說:“還是由我來介紹吧,這是我的叔公,姓宋,名江明,才高八斗,學識五車的大秀才。我叫宋遲雨,這位是我的表姐唐詩琴。哦,對了,應該還要介紹遠嫁山西鹽湖大商集團公司的副經理的太太——劉曼小姐。哦,不!也是我們姐妹倆的同班同學,也是唐詩琴現在的三舅媽。我們仨人都是同年生,按月季花開算:
我是百合花,生在十一月——宋遲雨,
蓮花,九月——唐詩琴,
罌粟花,四月——劉曼。
我們皆是省府女子學堂的畢業生。
由於我們三人在學校形影不離,鬼點子特多,所以被同學們送了個雅號——三個臭皮匠!哈哈哈!”
這時她收住笑了,又認真地說:“你別忘了,我們這三人外號不是空穴來風的噢,嘻嘻!”
這個姑娘給楊景的初始印象是:愛笑,心直口快,落落大方。
楊景聽到她提起劉曼的名字,趕緊打聽道:“小妹,你知道劉曼的訊息?”
“哈哈!你三年前在榕城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所有的行蹤,本小姐一清二楚。你別忘了,我們的外號是‘三個臭皮匠’哦!嘻嘻!“
“還有這等綽號?”楊景疑惑地問。
“有啊,你也有一個綽號,劉曼姐幫你開的,叫你山羊頭,楊哥哥,你不見怪吧?”
接著她又說:“三年前,你在三坊七巷街,幫孫東瓊老闆娘去井裡擔水的時候,你撲在井口邊,半天井水打不上來,我就在旁邊。後來,孫老闆娘的女兒趕到,才把井水舀起來,這事你應該不會忘吧?”
“你還留了個竹筒掛在郵局驛站馬棚牆頭,竹筒上面寫著’靖安都’三個字,是你故鄉名吧?這個竹筒被劉曼姐破成兩半,一半給了鍋邊館陳玉香留念,另一半劉姐帶到山西了。”
楊景聽得好高興,心想:劉曼有訊息了,我可以找到她了,也就可以把錢還給她了,並趕緊說道:
“既然我的恩人,現在成了唐詩琴妹妹的三舅母了,那我也就放心了。之前我欠下劉曼22塊大洋,因為我路途遙遠,不便帶現金,這裡有一張22塊的銀票,就請唐妹妹轉交給恩人,也了我一樁心願,也算老天不負我此行了。”
於是,楊景從懷裡拿出銀票,雙手恭恭敬敬地,當著算命先生和宋遲雨的面,交到唐詩琴手上。
唐詩琴接過楊景的銀票,突然哭了起來,面似桃花紅紅的,她轉過身去,邊哭邊往店鋪裡上樓去了……
楊景感到很尷尬,不知道哪個環節出錯了,或者是自己說錯了哪一句話?惹得唐詩琴生氣,哭著走了?
宋江明老先生也感到不解,就對著宋遲雨隨口說了一句:“好端端地,我這外孫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