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今宵看碧霄,牽牛織女渡河橋。家家乞巧望秋月,穿盡紅絲幾萬條。
——唐·林傑·《乞巧》
長公主府外,一前一後三駕馬車早早等候在此。
長公主抱著顧安寧,身後跟著顧瑾書和顧瑾鈺二人。
只見長公主身穿一件金絲織就鳳袍,肩披翠綠羽紗,頭戴金冠,冠中鑲嵌著一顆璀璨的夜明珠,光彩奪目。妝容精緻,眉如遠山,唇如塗朱,一舉一動之間雍容華貴豔麗無雙,令人不敢直視。
顧安寧則身著一襲明黃色繡花裙,頭上扎著兩個俏皮的髻,髻上繫著鮮豔的紅綢帶,看上去天真爛漫活潑可愛。
顧瑾書和顧瑾鈺兩人分別穿著白青錦衣,腰繫玉帶,神態從容。一個如竹,清雅而不失溫柔;一個如松,冷峻中帶著一絲不羈。兄弟倆站在一起,宛如一幅動人的畫卷,十分耀眼。
這一行四人,各具特色,卻又和諧統一,宛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長公主微微頷首,示意眾人上車。
“公主,咱們不等駙馬嗎?”綠桃問。
長公主挑眉:“等他做什麼?”
現在和顧仲景呼吸同一片空氣她都感覺噁心。
不過,在沒有拿到確鑿證據,將顧仲景和他的爪牙一網打盡時,這戲還得演下去。
馬車緩緩啟動,向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過了一會,顧仲景和顧柔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只見顧柔一襲淡紫色雲錦長裙,裙襬上繡著精緻的蓮花,花瓣間金線勾勒,隨著步伐輕輕搖曳,彷彿活過來一般。她髮髻高挽,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簪子上垂下幾縷細細的金絲,更新增幾分柔美。
但,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她眉間那一抹殷紅。
“柔兒,今天這裝扮,很適合你。”顧仲景眼裡閃過一抹笑意,似乎對今天的顧柔很滿意。
“謝謝二叔!”顧柔微微一笑,神情不由自主染上幾分得意。
今日,她可是花了兩個時辰精心準備,勢必要在宮宴上一鳴驚人。
兩人各懷心思,在門口等了一會,也不見長公主的身影。
終於,顧仲景眼裡劃過一抹不耐煩。
“派人去看看公主為何還沒來?”
此話一出,幾個小廝和丫頭紛紛低下頭。
“怎麼回事?”顧仲景冷聲問道。
門房低著頭,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吞吞吐吐說道:“啟稟駙馬,公主帶著小郡主和兩位公子半個時辰前就進宮了。說是……說是要先進宮拜見太后。”
看著門口那輛破舊的馬車,顧仲景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那個賤人,竟然先走了,簡直豈有此理。
她到底還有沒有將他這個駙馬放在眼裡?
見顧仲景面色冰冷,顧柔垂善微紅的眼眸柔聲說道:“二叔,是不是因為柔兒,長公主才……”
“不關你的事,我們走。”
登上馬車,顧仲景面色陰沉得可怕。
想到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就算自負如他,也意識到長公主對他態度不同以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府裡的事也不再同他商議,甚至不顧他駙馬的顏面。
而且他明顯察覺到她對他有所排斥。
但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對了,好像是從她上次進宮開始,她對他就冷淡了很多。
莫非是宮裡有人對她說了什麼?
還是她知道了什麼?
難道是傅婉柔?
想到這,顧仲景不禁額頭冒出一絲細微的汗珠。
不,不會的。
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丈夫的背叛。更何況,燕瓊華還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就憑她的性子,若是當真知道了他和傅婉柔之間的事,定然不會忍氣吞聲。
更何況傅婉柔還是燕帝的寵妃,若他們之間的事敗露,就算長公主可以容他,燕帝也絕不會容他。
思索至此,顧仲景總算穩住了心神。
如今傅婉柔已死,也算死無對證。
至於二皇子,他絲毫不用擔心。
他看得出來,二皇子和他一樣,都是極有野心之人。只要他還想坐上那個位置,就會幫他遮掩他與傅婉柔之間的關係。
不過,長公主的態度始終讓他心神難安。
畢竟那個女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