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雅正苑
顧仲景坐在鏡子前,一張臉佈滿陰霾。
經過幾天的休養,他的傷已經痊癒,但身體上卻留了許多燒傷的痕跡。
跟花斑狗差不多。
尤其是他的頭髮,幾天過去,依舊寸草不生。
此刻,他坐在鏡子前,哪裡還有以前半分儒雅風流。
每次照鏡子,他都想將劉大夫挫骨揚灰。
還有長公主。
若不是長公主,劉大夫也沒那個狗膽。
想到這,顧仲景臉上的陰霾更甚。
找了這麼多天,一個影子都沒有找到,難道他還能上天入地?
“阿貴,派人去宮裡問問,公主什麼時候回府?”
長公主進宮已經七天。
成婚十七年,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宮裡住這麼久,甚至對重傷的他不聞不問。
阿貴道:“是。”
沒過一會,阿貴就走了回來。
“駙馬,門房說,公主一早就回來了。”
顧仲景的臉色有些難看。
長公主回來了?
她怎麼沒來見他?
不對,很不對!
長公主愛他如命。
這些年,他自認為將長公主拿捏得死死的,他知道,長公主將他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
以前,不管他多晚回府,她都會等她。
每次他傷風感冒,她都會衣不解帶的照顧他。
只要是他的事,她勢必親力親為,從不借他人之手。
可這次,長公主竟然拋下他進宮一住就是七天,甚至都沒有派人來問候一聲。
隱約間,顧仲景感覺有什麼不對。
他雖然不愛長公主,卻不想長公主脫離他的掌控。
畢竟,長公主對他還有用。
就在顧仲景沉思之際,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
“參見長公主!”
顧仲景嘴角一勾。
看來是他多慮了。
長公主愛麼愛他,怎麼可能回府後不來看他?
對著鏡子,顧仲景整理好華服,帶上頭套,噴了香水,又恢復了往日風度翩翩的俊美模樣,並在鏡子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這一刻,他十分慶幸自己傷的不是臉。
長公主抱著顧安寧走進房間,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和痴迷。
不得不說,顧仲景的臉的確很招人,尤其是那雙桃花眼,含情脈脈地看著你,一般人真的很難抗拒。
顧安寧咦了一聲,眼睛眨呀眨。
「看來渣爹這是精心打扮過了,錦衣華服,胭脂水粉一樣都沒落。」
「別說,還真別說,渣爹這模樣,都趕得上南風樓的頭牌了。」
聽到顧安寧的心聲,長公主回神,眼中痴迷消失殆盡。
南風樓。
頭牌。
不得不說,女兒的形象還真貼切。
以色侍人,顧仲景這做派,和南風樓的小倌有什麼區別?
不,是連南風樓的小倌都不如。
同樣是出賣自己,南風樓的小倌至少不會對恩客滿心算計。
而顧仲景。
要錢、要權、還要命!
她······要不起!
“華兒,寧寧,你們回來了,怎麼不派人通傳一聲,為夫好進宮接你們母女二人。”
顧仲景說著話,就要去攬長公主的腰。
長公主心裡一陣噁心,假裝沒看見顧仲景的動作,抱著顧安寧大步向前,讓顧仲景攬了個空。
進宮?
進宮幹什麼,見你的老情人嗎?
呵呵,他怕是還不知道,他的老情人此刻在冷宮呢。
“駙馬無端遭受天雷轟頂,本宮怎忍心讓駙馬為此等小事操勞。”長公主溫柔地看著懷裡的顧安寧,說道:“寧寧,你不是給爹爹準備了禮物嗎,還不快拿出來。”
顧仲景的手一頓。
眼裡閃過一絲戾氣。
遭雷劈,是他此生最大的恥辱,好在他讓人及時封鎖了訊息,才沒有讓訊息外露。
顧安寧對著顧仲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眼裡卻閃過一絲怒氣。
“爹爹,寧寧有禮物送給你。”
顧仲景看著顧安寧的笑容,生不起半點疼惜之情,只感覺格外刺眼。
他子嗣頗多,對於顧安寧,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