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顧仲景披散著頭髮,赤裸著上半身,站在一個巨大的銅鏡面前,雙眼迷離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駙馬,你好俊,奴好喜歡。”
顧仲景掐著嗓子,舉止嫵媚,風情萬種。
隨後顧仲景又沉著臉,抬起手臂,大秀肌肉。
“雖然本駙馬龍章鳳姿,風流倜儻,才華橫溢,但是你也不能太過沉迷本駙馬的美貌。”
顧寧寧瞪大眼睛,張大嘴巴。
「渣爹玩的這是什麼遊戲?」
「這麼嗨!」
「若是孃親知道······」
房頂上。
聽到女兒的心聲,長公主的臉就像調色盤一樣。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愛了這麼多年,竟然愛了這麼個玩意!
自戀!
油膩!
嘔······
這一刻,長公主的三觀都在重組。
以前,她只當顧仲景是文臣,喜好整潔,不似那些武將,行為粗俗,不修邊幅。
現在想來,一切早有苗頭。
顧仲景出門,總是錦衣華服,香氣縈繞,有時候,她還在領口上發現脂粉殘留。
只不過自己戀愛腦,沒有看出顧仲景的本質。
窗臺上,顧安寧環顧四周,從小包包取出一枚星火彈。
瞬間,院子冒出點點火光,煙霧繚繞。
她捏著鼻子,放聲大喊。
“起火了,起火了……”
長公主:“……”
這……
幹得漂亮!
煙霧鑽進房間,顧仲景神情慌亂,隨手拿了件裡衣披上,跑出房間。
“哪起火了?”
“哪起火了?”
一會院子裡就聚滿了人。
顧仲景很快意識到情況不對,想要離開,但是已經晚了。
“仲景,你也在這?”
說話的人是十皇叔,逍遙王燕宣。
燕宣不喜朝政,最喜附庸風雅,蓮華寺蓮花開得正茂,此等盛景,自然少不了他。
顧仲景捂著臉,一邊跑,一邊道:
“十皇叔,你認錯人了!”
燕宣:“……”
都叫我十皇叔了,還說本王認錯人,是你傻還是我傻?
“你給本王站住。”
就在這時,兩個和燕宣玩得好的宗氏子弟圍過來,對著燕宣說道:“十皇叔,你說這個披頭散髮,衣冠不整的男人是顧仲景?”
這兩人,一個卓郡王,一個舉郡王,算起來,是長公主的堂兄弟。
顧仲景:“······”
不,我不是。
燕宣道:“你,將手放下來。”
顧仲景不為所動,心裡只想罵娘。
燕宣大步上前,一巴掌拍掉顧仲景的手,一股異味傳來。
“嘔……顧仲景你掉糞坑了,這麼臭。”
黑夜裡,一個小身影,騎著一隻大白鵝,咯咯直樂。
房頂上,長公主忍著笑,身體微微抽動。
“影一,我們走。”
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
京城歷來藏不住秘密,很快,榮華長公主府小郡主回來的訊息傳遍京城,一同傳遍京城的,還有當朝駙馬掉糞坑的訊息。
“聽說了嗎,駙馬顧仲景掉糞坑了?”
“哈,駙馬顧仲景掉糞坑,還吃了不少大便。”
“什麼,小郡主回府,駙馬太過激動,掉進糞坑,吃了不少大便,渾身惡臭,洗都洗不掉。”
平樂街,青雨巷,一個大宅子裡,杜子衿人陰沉著臉,下人們心驚膽戰。
“去送信的人回來沒有?”
丫頭春柳道:“小姐,送信的人說沒有見到駙馬。”
哐噹一聲,桌子上的茶杯茶盞碎了一地。
杜子衿一臉怒容。
三天了,顧仲景已經三天沒來青雨巷。
“小姐,奴婢聽說……”春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杜子衿一臉不耐。
春柳:“小姐,奴婢聽說長公主府的小郡主回來了,駙馬太過激動,掉進了糞坑。”
杜子衿猛地起身。
“你說什麼,長公主府的小郡主回來了?”
春柳:“奴婢也是聽說。”
杜子衿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