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童聲瞬間安撫了眾人,幾個少年終於安靜下來,卻依舊一臉戒備。
一個紅衣少年激動地問道:“你說什麼?你說你們是來救我們出去的?”
燕安寧點點頭。
“幾位哥哥,快跟我們走吧。”
紅衣少年上下打量了燕安寧和燕瑾嘉一眼,隨後搖了搖頭。
“小妹妹,你們趕快離開這裡,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若是讓沈佑的人發現,恐怕你們也無法活著離開。”
雖然他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但是兩個孩子,怎麼可能鬥得過外面那些守衛?
紅衣少年名叫汪洋,生得眉清目秀。只是除了臉,他的身上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痕,在紅色薄紗下若隱若現,看得燕安寧眉頭緊皺。
「該死的沈佑。」
「等他死後,定讓閻王叔叔將他關在地獄十八層,永遠也別想投胎。」
燕瑾嘉張大嘴巴,一臉崇拜。
閻王爺竟然是妹妹的叔叔。
四捨五入,閻王豈不是也是他叔叔?
那可不可以讓閻王叔叔在他的壽命後面多加幾個零?
“幾位哥哥別怕,這裡已經被官兵包圍了,不會有人再傷害你們了,你們可以出去了。”
“小妹妹,你是說真的?”汪洋一臉激動,顧不得身上的傷,一下子站了起來。
“嗯。”燕安寧乖巧地點點頭。
“那沈佑呢,沈佑怎麼樣了?被抓了嗎?”汪洋迫不及待地問。
沈佑那個老淫賊,他恨不得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燕安寧搖搖頭。
不過是遲早的事。
汪洋眼裡閃過一抹失望。
是啊,沈佑可是朝廷二品大員,要抓他,定他的罪,哪有那麼容易。
“幾位哥哥,我們先出去吧。”
就在這時,一個藍衣少年沮喪地說道:“出去,出去又能怎麼樣,發生這樣的事,還不如死在這裡算了。”
他們這些人,有的是被擄來的,有的是被騙來的,有的是被賣進來的。每隔幾日,沈佑都會到這個地方,化身惡魔,凌辱他們,折磨他們。
堂堂七尺男兒,遭受如此屈辱,叫他還有何臉面面對他的父母,面對他的親人,面對他未過門的妻子。
藍衣少年名叫徐長樂,家中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子,兩人即將成親,卻在成親前一個月被人擄到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也許是藍衣少年的眼神太過絕望,其他少年的情緒也漸漸低落下來。
一位白衣少年自嘲地笑了笑,隨後說道:“是啊,出去也是令家族蒙羞,還不如一死,一了百了。”
白衣少年名叫姜鵬,其父是一名舉人,最是看重家族聲譽。而他從小不喜讀書,不受父親待見。若是讓他父親知曉,定會將他逐出家門。
“幾位哥哥,這不是你們的錯。”
燕安寧不明白幾位少年為何如此絕望,這明明不是他們的錯,錯的是沈佑。
幾位少年沒有說話。
他們也知道這不是他們的錯。但是,那又怎樣?
會有人在乎嗎?
世人只會將他們的悲慘經歷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在背後嘲笑他們,侮辱他們。
聽見徐長樂和姜鵬的話,汪洋轉身,一臉憤恨地看著幾人,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難道你們不想給自己報仇,不想親眼目睹沈佑的下場?”
汪洋眼裡閃過一抹殺意。他要出去,親手殺了沈佑那個惡魔。
“大哥哥說的對,朝廷不會坐視不管,只要你們肯出來指證沈佑那個大壞蛋,很快就能將他繩之以法。”燕瑾嘉開口道。
此刻他終於聽明白了,原來這幾人是被一個叫沈佑的人關在這裡的。看著幾人滿身傷痕,就算他再不夠聰明,也不難想象他們的遭遇。燕瑾嘉握緊拳頭,感覺心中像有一團火在燃燒,他一定要幫幾人將那個叫沈佑的人繩之以法。
幾位少年沒有說話,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只要我們出來作證,真能將沈佑繩之以法?”徐長樂不確定地問。
沈佑可是禮部尚書,而他只是一個平民百姓,他的話有人信嗎?
“當然可以,若是朝廷不管,我就告訴皇帝舅舅,讓皇帝舅舅給你們做主。”燕瑾嘉堅定地說道。
幾人驚訝地看向二人。
姜鵬道:“皇上是你舅舅。”
燕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