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學後,顏若兮將今日之事告訴了顏大人顏立司和顏夫人朱如惠。
顏立司看上去很是激動,倒是顏夫人神色如常,似乎對這件事並不關心。
“兮兒,小郡主當真是這樣說的?若瑤當真和我沒有血緣關係?”
顏若兮一臉無奈。
“爹爹,你都已經問了八遍了,放心好了,寧寧妹妹是不會看錯的。至於顏若瑤是誰的孩子,寧寧妹妹說,要等她見過王姨娘才知道。”
“好好好,小郡主的話,爹爹自然是信。”
安寧郡主的本事,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女兒如此崇拜她,他的心裡不由也多了幾分期待。
顏大人點點頭,眼眶微紅,他轉頭,深情款款地看著顏夫人道:“如惠,你聽到沒有,若瑤不是我的孩子,那一晚,我和王佛柳之間……”
聽見顏立司提起那女人,朱如惠原本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怒氣。
“夠了,你和王佛柳之間怎麼樣,我不想知道。就算顏若瑤不是你的女兒,也改變不了你違背誓言的事實。現在,你立馬給我出去!”
朱如惠指著房門,聲音很是決絕,但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當年,她可是親眼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做著他們曾經做過的事。
這些年,只要想到那一幕,她的心裡就忍不住直犯惡心。
顏若兮看了看顏立司,又看了看朱如惠,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她發現,就算知道顏若瑤不是爹爹的孩子,但爹爹和孃親之間的隔閡依然存在。
“好好好,我出去,如惠,你別激動,別激動……”
顏立司緊張地看著朱如惠,小心翼翼退出房門。
“怎麼會弄成這樣?”
早知如此,當年,他就不該帶那個女人入府。
“唉……”
顏立司長嘆一聲。
他和妻子本是青梅竹馬,成婚多年,感情一直很好。
五年前,在回京路上,他偶然遇見幾個土匪搶劫一女子財物,便出手救了那女子。
那女子就是顏若瑤的娘—王佛柳。
王佛柳告訴他,自己是盧陽人士,家中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後來遭了難,便到京城投靠舅舅一家。
可是舅舅一家欺她無依無靠,不但騙走了她所有錢財,還要讓她給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做妾,所以她就跑了出來,不料卻又遇到了土匪。
他見她可憐,便將她帶回府。
王佛柳生得標誌,性情又溫和,不但調得一手好香,還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入府不久,就討得了如慧的歡心,兩人好得就跟兩姐妹一樣。
可是誰曾想到,後來竟然會發生那樣的事。
那一日,如惠告訴自己,她又有了身孕,他一高興,就同吏部的石大人多喝了幾杯。也不知怎麼回事,酒醒過後,他竟然看見王佛柳一絲不掛地躺在自己身邊。
後來,王佛柳懷孕了,如惠做主,給了王佛柳姨娘身份。
可是那晚之事他分明一點印象都沒有。
只是他每次想要為自己辯解,如惠的情緒就會變得十分激動,嚴重的時候又嘔又吐,以至於五年來,他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如今知道顏若瑤不是自己的女兒,他不禁更加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王佛柳算計了。
想到這,顏立司眼裡不禁劃過一絲暗芒。
王佛柳……
第二天,顧安寧難得起了個大早。
她穿上自己最喜歡的小裙子,掛著小包包,騎著大白,早早出現在顏府。
當看到顧安寧那一刻,顏立司還有些詫異。
若他沒有看錯,這安寧小郡主可是一個人騎著一隻鵝來的。
這組合,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還有,她……她才兩歲吧!
長公主也不派人跟著?
“見過安寧郡主。”顏立司和朱如惠齊齊行禮。
顧安寧從大白身上跳下來,挺了挺胸脯,奶聲奶氣道:“顏大人,顏夫人請起。”
孃親說,她是郡主。在外面,絕不能丟了郡主的威嚴。
“顏大人,顏夫人,若兮姐姐呢?”
顏夫人眼裡閃過一抹尷尬。
“回郡主,兮兒她,還未起床。”
顧安寧咯咯一笑。
“沒關係,我去叫她。”
“若兮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