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姜棲不知道怎麼回答，紙條背後還有字。
“在這個家裡，外婆可以相信。”
“但它不是你的家人。”
姜棲拿著紙條的手極其用力，指尖忍不住地顫抖。
她非常確定這裡不是夢，就因為不是夢，才保持不了冷靜。
“小棲回來了，最近是不是很忙？又沒有好好休息?”
房間裡走出一個矮小的身影，花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穿著幾年前的短襖，身形有些佝僂，走起來有點吃力，臉上的笑容卻還是那麼溫暖慈愛。
“不忙。”姜棲低下頭遮擋微紅的眼眶。
當時她沒看出來，不，是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那就好，上次你說忙完那段時間就好了，是不是已經忙完了？”老人關切地問。
“是啊。”姜棲揚起笑容，垂在身側的手指卻深深陷入了掌心。
在這個不正常的空間裡，她見到了幾年前的親人和再也回不去的家。
她想利用這裡的時間改變過去，陪外婆走完最後一程，所以她自己也走不出去了，才有留下的提醒。
可是以她的性格，看到提醒還是會進來，那麼她真正的目的就不是阻止自己進來。
當然，也可能提醒被動過手腳。
老人習慣性地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織著圍巾，動作比以前要慢上許多。
“我不是跟您說過，別做這些東西了，費力氣，您有時間就跟那些老姐妹打打牌，聊聊天，不用為我操心。”姜棲坐在方桌對面自己的位置上，話裡帶著不明顯的顫音。
“費不了什麼力氣，織完這條圍巾就不織了。”老人笑呵呵地說，
“我知道小棲馬上又要走了，雖然有遺憾，可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這樣就很好了，還記得，外婆以前跟你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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