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彌眼低聲嘶吼著，在空中扭動著蟲軀。
它身上密密麻麻的深紫色瞳孔開合，滲人無比。
牧雲在觀察著這隻第三層次的蟲王，虛空彌眼也在觀察著他。
哪怕是在前世，牧雲也很少見到虛空彌眼。
這種第三層次的蟲族指揮官，一般是整個大洲的蟲族統領，被整個蟲族保護的極好。
等到後期，這些蟲王出現在戰場上時，早就是山海境的霸主了。
而且，第三層次的虛空蟲族，遠比一般虛空蟲族要強大。
對於這種層次的蟲族，每殺一隻，都比得上擊殺成千上萬只其他元一境蟲族。
虛空彌眼......擅長操縱蟲族，能製造‘千眼’幻象.......
關於虛空彌眼的資訊在牧雲心頭不斷閃過，與此同時，虛空彌眼電流般的聲音在半空中迴響。
“妖族......你從何而來？”
“這片土地不可能...誕生你這樣的存在，但你為何會有界域本源。”
虛空彌眼在空中扭動，沙啞的聲音由最開始的生疏，逐漸流暢。
“你猜，我來自何方？”
牧雲環視了周圍的幾隻蟲王一圈，然後冷冷的說道。
既然這隻虛空彌眼想問，牧雲就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本身也就是些垃圾話，如果能套出些什麼話就更好了。
會主動交流的虛空生物可不多。
而且虛空掌握的訊息，哪怕是細枝末節，對牧雲來說都極為重要。
這些來自外界的訊息，影響著牧雲對於大局的判斷。
看著牧雲波瀾不驚的樣子，虛空彌眼似乎早有所料。
它開合著眼睛，電磁般的話語繼續傳來。
“虎軀，白虎血脈......”
“你來自何方還不夠明顯嗎......”
“玄冥的失敗者，虎族的遺孤。”
“沒想到你們白虎一族還有血脈留下......”
說到這裡，虛空彌眼全身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原本深紫的眼瞳泛起了絲絲藍光。
極具誘惑性的語言緩緩傳來。
“還記得白虎一族被屠滅時的慘相嗎......那可是大君親自出手，所有的成年白虎都血染星河.....那一天，玄冥染血......四聖界名存實亡......”
隨著虛空彌眼沙啞的聲音，幻象開始在牧雲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
從最開始起，虛空彌眼與牧雲的對話就是引導，它的真正目的是想透過無盡的幻象，讓牧雲徹底沉淪。
在它看來，牧雲身為白虎一族的幼獸，必定會留戀曾經的種族。
如此強大的種族，血染星空，沒有生物能在這種劇烈的情感波動之下保持平靜。
在‘千眼’幻象的作用下。
這隻白虎一定會陷入沉淪。
而當牧雲沉淪之時，就是虛空彌眼進攻之時。
至於為什麼要等到牧雲徹底沉淪再進攻......
覆滅白虎一族那一戰，給整個虛空留下的陰影太深了。
深的幾乎刻在了每個虛空生物骨子中。
那曠世的一戰中，第五層次為兵，第六層次大能為將.........
也是那一戰後，白虎一族消亡，虛空才真正有膽量入侵玄冥大界。
伴隨著蟲族的嘶吼，半空之中，牧雲靜靜懸浮。
幻象在牧雲腦海中浮現，彷彿身臨其境。
不過虛空彌眼顯然沒有料到，牧雲並不是天生的白虎。
牧雲沒有經歷過那段歷史，所以虛空彌眼所謂針對白虎一族的幻象，對牧雲來說就像是一段塵封的歷史一般。
幻象中，牧雲就像一隻沒有實體的幽靈，懸浮在無邊無際的戰場中。
低沉的虎嘯聲連綿，星河搖晃，空間震動，大星隕墜。
泛著白金的血液與虛空之血，灑落星空，其中包含的力量，整片混沌都在顫抖。
猛烈的碰撞聲傳來，無數界域在戰鬥的餘波中，直接爆碎，化為塵霧。
這些存在雖然無法踏入小界域，但是想摧毀它們，還是輕而易舉。
整個過程中，牧雲甚至都沒有看到交戰的雙方。
終於又是一陣轟鳴後，空間嗡鳴，血水飛灑。
牧雲終於見到了第一隻白虎。
宛如天邊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