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離開了這片沙漠,繼續前行。
幾天後,他攀過一座陡峭的山嶽,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在這片平原中,牧雲尋著記憶與本源烙印的指引,找到了一片廢墟。
那是他前世生活過的小鎮。
現在,這處小鎮已經完全被植被覆蓋,淹沒在了荒草之中。
牧雲獨行在小鎮上,看著周圍的草木,心中感慨頗多,覺得難得的安靜。
但他並沒有在小鎮停留太久。
之後的時間,牧雲一路南行。
時間就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的流逝。
這一路上,牧雲在人類的基地中,當過情報販子,當過軍火商。
也輾轉在各處妖獸聚集地中,充當獸王與小卒,親身經歷那些,地盤與資源的爭奪.....
每一個身份,每一段經歷。
都讓牧雲對於生靈的感悟,愈發深刻。
當牧雲感覺自己關於生靈的感悟,已經達到瓶頸後。
他離開了進化生物的聚集地。
邁步走向那些藍星界域中,人跡罕至的大川大澤。
那些地方,甚至連飛鳥都很少抵達。
在這期間,牧雲跨過了數十里寬,波濤洶湧的無名大江,也見過如岩漿般沸騰的湖泊。
聽著浪頭拍打堤岸,水聲滔滔。
牧雲就像一個普通生靈一般,一步一步行走。
他自己伐木造船,迎著夕陽,在激流中前進...
他變為白虎,順著溪流而下,清冽的水浸溼了皮毛...
跨過江河後,牧雲開始用足跡丈量山嶽。
在連綿不絕的群山中,牧雲踩著厚重的頑石,見過山間未開化的猛獸。
登上懸崖峭壁,見過數千年的巨木。
也曾於峰迴路轉之間,偶遇過那些隱於群山中的上古妖獸。
牧雲曾經向路上偶遇的生靈,詢問‘世界’的含義,得到的答案,都並不相同。
有蜉蝣不知晝夜,朝生夕死。
它們說,小水窪就是整個世界,一天就是輪迴。
有白蛇在大澤中游動,他說自己已經沉眠了上千年,見過山河變遷,王朝交替,但那些世界,現在全部淹沒在了歷史中。
這一路上的見聞,讓牧雲對於世界,漸漸有了不同的理解,有了新的感悟。
而在此之後,牧雲的腳步並沒有停歇。
他開始走出這些人跡罕至的地方。
在熟悉的地方,牧雲時而變化成老人,時而化為妖獸、化為青年,融入市井之中。
甚至有一次,牧雲還化為白虎,成為了某個隱世部族的圖騰。
他曾站在魔都廢墟中,對著夕陽,凝望著那一片塌陷的河山。
也曾到南美洲與大洋深處,親手摧毀了虛空留下的最後兩個大型虛空通道。
雖然現在,這些虛空通道附近,早就沒有了虛空生物。
但看著幽深扭曲的通道,化為紫芒,消失在深海,消失在天地間。
牧雲知道,他們不久後,還會捲土重來。
做完這些,牧雲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
在他遊歷世間的時候,牧白這個小妮子,時不時也會來尋找他。
幾次交手,牧白的實力也在飛速成長,但是她與牧雲的差距卻越來越大。
用牧白的話來說。
牧雲身上散發的氣息,她已經看不懂了,那不是純粹的山脈意境的氣息。
其實牧白說得沒錯。
在悟出其他意境後,牧雲就開始將其他意境整合,融入山脈意境中。
牧雲知道,真正的世界包羅萬千,他現在所感悟的一切意境,都在世界意境的囊括之下。
所以這一步,牧雲遲早都要做。
漸漸的牧雲悟出的意境越來越多,融合的意境也越來越多。
身上的氣息,也日漸恐怖起來。
結合自身恐怖的悟性,以及本源烙印的藍星的掌控,牧雲參悟任意境都簡單無比。
普通生靈可能需要數年,乃至上十年,才能悟透的規則。
在牧雲眼中,就像擺在那一般,掃一眼就知道。
整個世界,都向他開啟了。
如果讓那些至強者降臨此地,他們肯定會驚愕於牧雲現在的狀態。
因為在他們眼中,現在的牧雲幾乎無時無刻都在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