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謹慎的跨入殘破的山門，首先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小廟宇，地面上青石板，斑駁不堪，甚至出現了裂痕。
看的出，這裡經歷過不少風雨的洗禮。
正當牧雲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廟宇前的階梯上，一道身披袈裟的枯瘦身影，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出現在那，背靠在階梯上。
他低著頭，一隻手持著禪杖，另一隻手放在袈裟內，似乎睡著了一般。
見到這道突然出現的身影，牧雲身體驟然緊繃，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於此同時，那道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就是這次的試煉者嗎？”
那道身影說完抬起頭，看向牧雲，牧雲點了點頭後，凝神看去，終於看清了他的相貌。
這是一隻身上有些雜毛的白猿，通體消瘦，目光有些暗淡，看上去蒼老不堪。
他剛剛穿著袈裟的模樣，甚至差點讓牧雲誤以為這是個人類。
看到牧雲點頭，這隻老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緩緩站了起來，聲音繼續響起。
“擊敗老夫，便可踏入下一層，若是畏懼，就此退去。”
“來都來了，當然要試試！”牧雲冷哼一聲，然後化為真身，急速向老猿撲去。
不同於之前幾層的對手，這一次，牧雲能從袈裟老猿身上，感受到一股無比強大的壓力。
牧雲知道，這是意境差距帶來的壓力。
這隻袈裟老猿，對意境的參悟，要超過自己。
所以這次牧雲選擇了主動出擊，尋找機會。
見到牧雲身化白虎，帶著迅猛的聲勢撲來，這位袈裟老猿，並沒有慌亂，而是不緊不慢的持起禪杖，向前揮去。
禪杖在揮舞的途中，燃起了點點青色的火焰，彷彿帶著歲月的氣息。
見到這一擊，牧雲眼神一凝，迅速變化身形，帶著山脈碾壓般的威勢，一掌向前拍去。
下一刻，二者碰撞，風捲起了周圍的落葉，牧雲周身的山脈意境破去，身體向後爆退。
那隻袈裟老猿，則是稍微後退了幾步，就收回了禪杖，對著牧雲，擺出了一個阿彌陀佛的手勢。
牧雲一直退到山門前，才停住了衝勢，他剛剛與禪杖碰撞的那隻前爪上，還燃著點點青色的火焰。
催動意境，將前爪上的青色火焰艱難熄滅後，那塊皮毛並沒有焦黑，而是顯得有些蒼老。
見到這一幕，牧雲皺了皺眉頭，臉色凝重的望向遠處的袈裟老猿。
牧雲能感受到，剛剛的碰撞，那隻老猿並沒有用全力，但是他還是吃虧了。
那些青色火焰，似乎與歲月流逝有關一般。
山脈意境厚重的防禦，在歲月流逝的青色火焰面前，也只能被悄然破去，彷彿是被時間衝去了一般。
看來自己的山脈意境雛形，終究還是有缺陷......
牧雲看著老猿，靜靜思索著，而老猿也沒有動作，任由牧雲體悟。
完整的山脈意境作為四品意境，自然不可能如此簡單就破去。
問題就出在，牧雲現在的山脈意境，還只是雛形，並沒有完全悟出，還差臨門一腳。
不過剛剛的一擊，牧雲已經知道自己差的是什麼地方了。
自己差的，正是山脈關於歲月的部分。
真正的山脈，亙古橫臥，經歷歲月的洗禮，怎麼可能擋不住歲月的流逝。
但自己之前參悟山脈意境時，但卻一直沒把其放在心上，認為山脈亙古是理所應當。
現在看來，這種想法，實在是太片面了。
牧雲眼瞳中閃過一絲明悟，心中已經瞭然。
幸好這一次碰撞，正好碰上了與歲月有關的意境，要不然自己發現這一點不足，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裡，牧雲輕輕的呼了口氣，再次看向老猿。
他懷疑，這隻老猿應該是看出了自己的不足，才這樣出手，好讓自己看到發現自己的缺陷。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隻老猿的實力，就有些深不可測了。
就在此時，袈裟老猿的聲音再次響起。
“既然知道不足，便去彌補，此後再來，不遲。”
聽到他的聲音，牧雲緩緩屈身，眯了眯眼睛說道：“前輩就如此肯定，能擊殺晚輩？”
牧雲的聲音還未停下，他前方，那隻老猿已經消失。
而迎面而來的，就是那隻禪杖。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