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將手中的包裹徑直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溫良恭見狀,趕忙上前蹲下身子開啟包裹,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伸手撥開顱上凌亂的頭髮,臉色微變,回頭看向秦陽,眼中滿是震驚。
此時,林九卿也快步走了過來,湊近打量了一番,疑惑道:“這誰啊,怎麼帶個人頭回來?”
林暮雪神色傲然,嘴角微微上揚,挑釁道:“你們猜。”
恰在這時,二皇子蘇景天也從屋內走了出來。
看到地上的頭顱,他微微一怔,隨即湊近仔細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腿一軟,一屁股向後坐倒在地。
眼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沒有流出來。
他緩緩跪在地上,對著頭顱連磕了幾個響頭,額頭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眼中一抹濃烈的殺意悄然浮現。
其餘眾人皆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秦陽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看向林暮雪,試探性地問道:“這不會是北燕皇帝的頭顱吧?”
林暮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點頭道:“還算你有點眼力勁,正是。”
秦陽與溫良恭、林九卿等人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絲震驚,隨後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蘇景天。
蘇景天拜完,緩緩起身,看向林暮雪,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你便是那個進入北燕的女刺客吧。”
林暮雪狐疑地上下打量著蘇景天,質問道:“你是什麼人,我怎麼沒見過你?”
秦陽有些尷尬地開口介紹道:“這位是北燕的二皇子。”
林暮雪不禁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看向蘇景天,嘲諷道:“你就是那個北燕的二皇子,都說你能掐會算,你現在算一算你活還是死?”
蘇景天深吸一口氣,瞬間收起臉上失落的神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氣息。
他直視著林暮雪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今天我活。”
林暮雪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你活不活可不是你說了算,你說你活,我偏要你死!”話音未落,她身形如電,當即朝著蘇景天出手,凌厲的掌風呼嘯而至,直奔蘇景天面門。
林九卿見狀,趕忙飛身而起,擋在蘇景天身前,雙手連擺,急切地說道:“師姐,別動怒,別動怒,有話好好說!”
林暮雪怒喝道:“滾開,北燕的皇室眾人,每一個都罪該萬死,必須都得死!”
“師姐,不至於,不至於啊!”林九卿一邊苦苦阻攔,一邊勸說道。
林暮雪一聽這話,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她想起自己此前的遭遇,滿心悲憤。
當時,她被北燕的鐵騎追殺,本想著逃回北邙城,可城外卻被北燕鐵騎圍得水洩不通。
無奈之下,她只能轉道前往北梁,卻不想又遭遇北燕軍隊,一路被窮追不捨,最後竟被迫逃向北燕腹地。
在北燕的那幾日,她藏身於皇城之中,每日都不顧生死地行刺北燕皇帝好幾次。
為了取下北燕皇帝的人頭,她拼盡全力,身受重傷,直到此刻,身上的傷口都還未癒合。
那些驚心動魄的逃亡和慘烈的拼殺場景歷歷在目,讓她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北燕二皇子斬殺。
林九卿一臉無奈地看向身後的秦陽,急切說道:“你倒是說句話啊,這蘇景天可是剛加入我們,哪能就這麼被殺了。”
林九卿心裡打著自己的算盤,他是真心想讓蘇景天加入儒聖學府。
蘇景天身上的氣質以及他展現出的算計能力,正是儒聖學府所缺少的。
秦陽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吩咐道:“快去弄點好吃的來。”
說完,他快步走到林暮雪身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往屋子裡走去。
林九卿見狀,轉身來到蘇景天身前,一臉尷尬地說道:“這種情況,我們也實在無法預料,還請二皇子節哀。”
蘇景天輕輕將北燕皇帝的頭顱捧起,小心地裝好,抬起頭看著林九卿,說道:“林兄,幫我找一匹快馬,我要帶著父皇的首級離開。”
林九卿趕忙看向溫良恭,催促道:“還不快去。”
溫良恭卻有些犯難,畢竟秦陽還沒開口表態。
蘇景天看出溫良恭的顧慮,看向他說道:“溫兄放心,待我把首級送回去,便會回來。”
此時,秦陽從屋裡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