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示意莊教練別說話,動作輕一點。
我們在這裡來回走動說話有一會兒了。但是並沒有喪屍上來,說明二樓三樓要麼暫時安全,要麼喪屍因為什麼被擋住了上不來。
這時候只要別太大聲讓一樓的喪屍聽到湧上來,應該問題不大。
我拉著莊教練悄悄的回到了放射科那一側的走廊裡。畢竟目前來看這裡前後有門,還不至於馬上被喪屍攻破。雖然我們上來的那條樓梯口的喪屍並沒有散去,偶爾還會撞擊下門,但是看情況短時間是不可能衝進來的。
莊教練試著拉了拉一間普通的科室,沒鎖,成功的開啟了門。
這間科室沒有窗,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用手電照了一下屋裡的的四周,裡面的東西很雜亂,應該是匆忙撤離的。我們倆還是走了進去,然後關上了門。
莊教練掃了掃沙發上的東西,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看看四周,沒有直接坐到他旁邊,而是扶起了桌子旁邊的辦公椅子,拍了拍灰塵,坐在了一張辦公桌後,然後把包放在了旁邊另一張辦公桌上。背了太久,感覺整個肩膀都磨得生疼。
“怎麼辦?”我問莊教練。
“太累了,先休息一下恢復恢復體力。也等外面的喪屍散一散再想辦法出去。”莊教練從自己揹包裡拿出了一瓶水扔給了我。
“我在山上裝的,瓶子是以前留下的。”莊教練看我沒喝,解釋道。
我又把水扔給了他,從自己揹包裡拿出了水。“我還有,現在情況特殊,都得省一點,等我喝完了你再勻我些。”
莊教練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把那瓶水又放了回去,取出了另一瓶只剩一半的,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然後打了個水嗝。
“真的太累了,咱們是不是有二十多個小時沒睡了?”莊教練問。
我估算了一下,點了點頭,想到屋子裡太黑,手電筒又怕沒電,進屋關門後就給關了,他根本看不見,就開口說:“嗯,差不多了。”
“咱倆給門堵上,先睡一下吧。精神狀態不好,逃命的時候反而危險。”莊教練說。
“駿駿還在車裡等著,外面現在都是喪屍,你不著急嗎?”我問。
“你那個叫吳宏的朋友不是逃出去了嘛,有他在沒事的,我相信你。況且駿駿躲在車裡,有吃有喝,末世以來他也沒少經歷,短時間不會有問題的。”莊教練的語氣十分輕鬆,彷彿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我們兩個站起身把沙發推到了門口,然後莊教練直接躺了上去,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微微的鼾聲。
我實在是睡不著,嘗試眯上眼睛,感覺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了一會兒後,就徹底待不住了。
鄧俊,鄒豔,楊彤,林呈,林宜…… 等等好多人都還在等我回去。
不知道受傷的張松還活著沒,災委會有沒有趁機攻擊。
吳宏有沒有順利逃回去,還有我救下的那個女人有沒有成功進入商場,把我的資訊告訴我他們。
莊教練有問題,妹妹死了似乎並不悲傷,駿駿一個人在外面也不擔心。他怎麼那麼確定吳宏會成功逃脫順便解救他兒子呢?
思維越想越亂,屋子裡一片漆黑更使我有一些緊張,配合著若有若無的無力感,只覺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從莊教練身邊拿來手電筒,莊教練睡得很沉,完全沒有反應。
我用手電筒照著辦公桌,隨手翻動著抽屜裡的東西,都是些診斷單子和工作資料,突然,在辦公桌底下,抽屜和地面的小縫隙處一絲紅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彎腰把它夠了出來,是一個巴掌大的比較精緻紅皮小本子。
我開啟本子,發現上面潦草的記著一些東西。像是日記,但是每一篇都很短,只有寥寥數句話。
我把手電的光照進了些,饒有興趣的讀了起來。
【6月22日:
今天領導要求重新開始排班,幹24休24,所有科室醫生輪崗,保證全天都有充足醫務人員在崗,在崗期間還收手機,也不知道犯什麼病。最近效益不好又不是我們的責任,再說沒病人,就醫生硬靠著時間就能多掙錢嘛?真搞不清領導層是不是腦子不好。
6月25日:
沒想到護士們的怨氣比我們實習醫生還大,護士長今天據說罵哭了兩個小護士了。我看我師傅今天的脾氣也不小,我還是小心點好。我可不想在別人面前被訓,太丟人了。
6月27日:
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