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的後面是一片荒地,只有些碎石雜草,周圍沒有什麼其他建築了,也沒有什麼正常的路,只有一條人踩出來的土路通往不遠處的山。
我們四個人下樓從一樓的窗戶翻了出去,按著制定好的隊形沿著土路快步前進。
到了山腳下,發現並沒有能上山的路,只有一個荒廢的井在山腳下。我往裡看了一眼,看不清裡面有一具喪屍還是屍體,半浸在淤泥裡,有些噁心。
我們只好沿著山走,大約二十多分鐘,終於看到一個地勢較緩的坡,我們四個互相幫扶著往上爬,天黑之前我們得找到個避雨的地方,因此不管這條路有多難,我們都得咬著牙走。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我們幾個剛爬到山腰,已經精疲力盡。沒路的山和踏青走的風景山不一樣,這座山基本沒什麼開發,只有另一邊的山腳處建了一個公園,而我們是山的背面爬的,一路上只有陡坡和灌木叢,這一段路身上的衣服幾乎全是樹枝的刮痕。
我們靠著一塊是石頭邊休息。楊彤開啟地圖擔心的說:“咱們天黑前估計來不及下山了,怎麼辦?”
“找找看山上的有沒有山洞什麼的吧,只要能避雨就行,好在這山上沒有喪屍,咱們只要避了雨摸黑走也能走。”鄧俊什麼時候都挺樂觀。
不能多待,我們四個繼續向山頂進發,有大約爬了一個小時,我們聽到了水流的聲音,我們立刻改道向水聲方向走。我們繞了大半座山,才終於到了聽見水流聲音的地方,剛到那邊,我們就驚了。
山上居然有這麼大的一塊平臺,這塊平臺不亞於一個小型停車場,而平臺的中間,居然還有一棟一層半的小房子。房子的後身是一個小山洞,水聲是從山洞裡發出的。
“這有個房子?誰會住在這裡啊?”鄧俊疑惑道。
我們走到了房子前,鄧俊敲了敲門,“有人嗎?”
門開啟了,是一位大爺。穿著一件洗的有點掉色的深藍制服,下身是一件迷彩褲。看到我們後有些驚訝,隨後熱情的招呼我們進去。
房間裡的裝修十分簡陋,室內只颳了大白還有些掉皮,地面的地板近乎被黑色包了漿。整個一樓只有一張破舊的單人床,一個小灶臺,還有一個土爐子。靠著牆邊放著一排紅紅綠綠的暖水壺。爐子上一個燻得漆黑的水壺正在燒水。靠門口的牆角堆了一大堆的煤炭和乾柴。
大爺從吱吱呀呀的樓梯走了上去,拿下來了四把各式各樣的凳子,有馬紮,有木凳,有塑膠小凳子,招呼我們圍著爐子坐下。問我們從哪裡來,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們自我介紹了一下,告訴大爺我們是為了避開喪屍,只得爬山,最後聽到水聲來的。
大爺笑了笑,指了指屋後,告訴我們也是運氣好,那個洞裡有地下水湧出來的暗溪。這段時間雨水足,水流就比較大。但其實平常那條暗溪一年裡十個多月都是半乾涸的,只有雨季才有水。但是現在危險的雨水汙染了水資源,水都不能用,也沒啥用了。
“那大爺你的水從哪來的啊?”我問到
“往山下走,還有個更小的山洞,那個洞裡是深泉水,就是量太少,但是沒被汙染,喝了沒事。”大爺往山下指去。
“您一直住在這裡嗎?”周燕問道。
“沒有,我是護山的,之前在老家種地,後來老了,不中用了,老伴死了,又沒留下個兒子。親戚家的侄兒就介紹我來這裡,我和另一個老頭換班,一人在山上住一個月,休息的時候就在山下縣裡的隊裡住。可惜啊,老孫命不好,剛跟我換班一天,山下就鬧起了瘟病。一開始他被困在了隊裡,還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雨水不能碰的。可後來天黑了他就沒訊息了,電話也打不通。我還下山去看過,到處都是染了瘟病的人,我還想去找我縣裡上班的老姐姐,也沒辦法去,只好又回到了山上。好在這裡放的糧食多,我一個老頭子又吃不了多少,這段日子我就一直這麼住著。”大爺應該是很久沒看到人了,就這麼絮絮叨叨跟我們說著。
“那我們怎麼稱呼您啊,大爺。”楊彤打斷了大爺的話。
“我叫龐富國,就是那個p縣附屬的龐莊上的。哎呀我們那個莊啊,沒啥人啦,年輕人都出去了。戶戶都空著……”大爺又開啟了話匣子。
楊彤開啟了地圖,細細的檢視,大爺饒有興致的也探了過來,伸手一指:“喏,就是這塊。”
我看了一下,地圖上雖然沒有標註龐莊,但是大爺指的地方在山的北面,周圍連綿著好幾座山,大爺指的這個龐莊基本就是在山谷之中,地圖上只有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