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生緊張的坐在床上。
一個男生雖然身穿寬鬆的綠色衛衣但還是略顯瘦弱,剃了光頭帶著頂黑帽子,屬於風一吹就會倒下的那種,但是在帽簷的陰影裡露出的眼神閃爍著一絲靈光,感覺頗具城府。
另一個一看就是典型的宅男,厚厚的鏡片外加一些日子沒剪過的長髮,還有一張有一些突兀的香腸嘴,在臉上顯得很不協調。他的衣服上沾著很多幹了的血跡,丟了一隻鞋,一直看看我,看看鄧俊,再看看其他人,不停的轉頭。
“你倆叫啥?自己介紹一下吧。”我開口道。
相對瘦的那個男生主動開口:“我叫張松,他是我室友蔡坤。我們都是大二的學生,末世後我們一個寢室的人本來一直躲在寢室,但是後來實在沒吃的喝的了,就跑了出來。一開始在學校裡熬不住組隊逃出來的人很多,還有導員帶著。”
“但是越逃人越少,不斷的有人傷亡,等逃到這附近已經不剩幾個人了。結果偏偏這時候我們吵了起來,我們幾個想跟火車裡的人談判一下,拼一把,拿了證件然後跟著火車一起去軍方的避難所。”
“可有幾個慫的直接逃走了不知去向,只剩下我們幾個進去試試手氣,結果剛進去就翻車了,有隻喪屍力氣特別大,蔡坤的棒球棒都打斷了也沒事。等我們七手八腳的弄死它,其他的喪屍已經衝破了臥鋪的門,一起咬了過來,我和蔡坤動作快,躲進了廁所裡,但是動作慢的那兩個就沒那麼幸運了。”
張松講完後吸了口氣,試探的問:“各位大哥,行行好,給點吃的行嗎。我們倆自從躲進廁所裡,就一直在喝水龍頭裡的水。兜裡只有幾塊撿來了巧克力,現在已經好幾天沒吃的了。”
楊彤拿來了兩包過期的麵包,這麵包還是在c市超市裡拿的,足足有一箱。現在已經過期了。但是末世嘛,只要沒發黴就不捨得扔,這回正好派上用場。
兩個人狼吞虎嚥的吃完,意猶未盡的擦擦嘴。張松問:“大哥,我們能繼續留在這裡嗎?外面現在不安全。不過你們放心,接下來你們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只要給口吃的喝的餓不死就行。”
本著人道主義,我們讓這倆人住在了頭的一間臥鋪裡。鄧俊給他倆定了個任務,每天都要輪流站在窗邊盯著外面的車,二十四小時不許間斷。這個任務並不累,只是有一些熬人,但是這樣也可以避免兩個人有機會計劃點什麼,也讓我們其他人可以輕鬆一些。
我們其他人都住在車尾,當然也不能說特別放心張松和蔡坤兩個。我們還是讓嶽瑤有空多盯著他倆,每天一人發兩個過期麵包,一瓶水,但是不要靠近,直接扔過去就行。
我們其他人則都利用這段時間快速休整自己,整理自己的物品,在沒有雨的時候,我們還會在火車周邊鍛鍊鍛鍊身體。除了黑,不敢用太多電以外,其他的還算過得去。
這次的長夜很短,剛剛第四天結束,就開始天亮了。
我們趕緊收拾東西準備繼續出發,張松和蔡坤急了,趕緊跑過來問我們怎麼才能帶上他們一起走。
我們商量了一下,現在沒有充足的信任還不能讓他們上車,暫時讓李芳芳開著那輛油罐車先帶著他倆出發。
我們順著路開到了之前的那個加油站,那個男人果然還在那裡。
只不過身上更臭了,而且臉上不知道蹭了什麼東西,髒乎乎幾乎讓人無法靠近。
我隔著五六米遠問他:“大哥,幾天不見你改生化人了?這臭氣比喪屍還嚴重。”
“都怪你們,拉走了我在路上的車,導致前幾天一群喪屍經過,我怕喪屍聞到我的存在,用尿和屎抹了一身掩蓋氣味,才成功躲過去。現在你們該遵守約定,帶我走了!對了,車還給我。”那個男人說道。
“帶你走可以,但是你確定順路嗎?”我問。
“沒有什麼順路不順路的,我又沒地方去,能活著就挺好。趕緊把車給我,我也不麻煩你們,你們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著,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還給你還給你,不僅還給你,我還給你找了兩個隊友呢,你們路上也能搭個伴。”我說道。
那個男人剛上車,張松和蔡坤就被燻了下來,張松直接扶著路邊的路燈開始嘔吐,蔡坤也一邊乾嘔一邊說:“我擦大哥,這味道,跟糞坑一樣,惡臭啊。”
那個男人坐在車上撇撇嘴,說:“坐我的車還嫌棄我臭?那你倆別坐了。要不然你倆給我水讓我洗洗也行。”
張松和蔡坤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憋住,又坐回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