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黑暗裡似乎更能讓人安心的去思考。
這期間我想了很多事情,因為關於樓棟內的我理了四五遍,一些東西似乎你越想弄清,它就反而越沒頭緒。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精神內耗,索性就直接不管了。又任由思緒飛了起來。
直到風開始吹動我的頭髮,感覺到有一絲涼意,應該是快下雨了。我站起身往周邊看了看,遠處有幾個光點閃了閃,然後滅了,應該是我們這一區的其他樓棟的人在彼此提醒,趕快回去躲雨吧。
我也沒有多想,推開天台連線樓道的門下了樓,樓裡的喪屍聲果然比天台上小了很多,也一瞬間讓我的神經放鬆了不少。
進了1802,李通看到我回來,自覺的拿著個手電筒就準備出去,我伸手攔住了他:“等等吧,要下雨了。”
李通嗯了一聲,放下手電筒又坐了回去。
“外面情況怎麼樣?”孫沐國率先開口。“樓裡有傳言說看到有些樓棟被攻破了?”
“嗯。七到十二號那片的。”我簡單答道。“屍潮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擁擠量過大,直接在樓一側疊了起來,樓裡試圖阻止但是沒什麼用,最後從三樓窗戶破窗而入,樓裡沒頂住壓力,後面天黑下來就看不清了,我估計是完了。”
雖然為了防止意外,或者有人在不知情的時候作死。我已經讓6樓—14樓,還有17樓的窗簾全部拉上,並且有條件的直接粘死。對於一些好嚼口舌的人來說,外面的資訊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則一點事情就能給你說的天花亂墜,甚至可能只是為了別人傾聽他侃侃而談時露出那麼一點崇拜之情,直接添油加醋,顛倒黑白。
但是這種時候,你永遠也管不住有人偷偷去看,然後回來四處的傳,這種你查也查不到,查到了牽扯過廣也解決不來,最後反背上一個獨裁的奇怪惡名。
所以我直接跟王玉霖說:“你把這件事直接帶下去告訴郭總隊長,順便路上碰到李曉也可以說。總體思想就是外面屍潮的量很大,不是一樓進不來就都安全了,目前搞不清是超受刺激的原因,不想死的最好離窗戶遠點!”
王玉霖答應了一聲就跑了下去。
我則找了個角落躺了下來,可能是一天都吃飯了,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一旁的孫沐國聽見了,“於樓長,你直接去1804找點吃的吧,今天情況有些特殊,大家情緒都很緊張,也就沒做飯。都是各自吃的之前每人獨自保留的口糧。郭總隊長那邊已經有負責分發糧食和水的人送下去了一些,也不用擔心。整棟樓裡可能也就你沒吃飯了。”
“算了,先睡一覺再說吧。沒什麼心情,餓一頓不要緊的。”我此時比起腹中飢餓,更覺得緊繃太久的神經十分疲憊,加上1802只點了一根昏暗的蠟燭,更是讓我睏意加倍。
金利春在一旁突然伸出腦袋:“我想過去給你送點的,樓長。但是孫沐國不讓我進1804。說只有你和郭總隊長,還有負責分發食物和水的人可以進去,特意強調這是規矩不能違反。”
“金利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打算。昨天你就把你自己的兩日存糧給吃完了,你單純想借個機會順便偷一點給自己留著。”孫沐國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順便要把自己的一根火腿腸送給了我,“我存量也不了,樓長,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先吃我的,總不能餓肚子。”
“你拿回去吧,我理解。”我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翻了個身,背對著蠟燭方向的亮光“太平城的物資分發多少還是過於平均了,只分了大人和小孩,其他的說是有調整,實則執行起來很跳躍。像金利春這種人大活重的不夠吃很正常。”
“要不你們幾個吃我的吧,”黑暗中李通突然開口。“我年紀大,吃不了太多,只是我可能去領食物的時候運氣不太好,拿到的都是些過期或不抗餓的東西。過期山楂片,麻辣鴨脖,過期牛肉乾還有沒過期的瓜子。你們要啥?”
我沒有接話,孫沐國也客氣的表示了拒絕,只有金利春可能是在耐不住飢餓,主動湊了過去和李通一起吃了點。
我們沒再聊天,過了一會兒王玉霖回來了,表示郭信那邊今天沒發生什麼大事,除了一樓各處被撞的咚咚響,而且感覺外面的窗戶已經全部碎了,只剩下掛在視窗的單元門自己堅挺的頂著。郭信又從樓上那裡調了來一些重點的傢俱,把一樓更口都加固了一遍。
我簡單嗯了一聲,由於此時太困了,所以還是閉上了眼睛,開始做起了夢。
沒睡多一會兒,因為被吵醒的時候還是有些困。突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