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鶴沒有說話,這他知道。
“你覺得,警察為什麼要聽一個犯過罪的人的話呢?或者這麼想,警察為什麼要聽一個沒權沒勢又犯過罪的人的話而去傷害那些有權有勢且沒有罪名的人的話呢?”
遊鶴也沒有說話,這次是他不會反駁了。而且他也確實不是很相信警察,組織那麼多犯罪的人逃跑,還不是栽贓一個一個準。
老人繼續說:“他們雖然只是個小團體,但好像依附了個大的組織,到處都有他們的勢力。如你所說,我逃不了。”
遊鶴突然有些不理解:“那他們是把你往死路逼嗎?可你明明沒有錢,他們圖什麼?圖傷人的痛快嗎?”
老人眨了眨他渾濁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不過世上的確有很多東西我活到現在都不是很理解,這也不算什麼。”
遊鶴剛想懷疑他的兒子和妻子,一聽他這麼說,也不想管了,有的時候管太多,很累。隨緣聽天命有時也是不錯的決定,他沒有再問了。
兩人都餓了,在一家小破餐館吃起了牛肉麵,是老人點的,滿滿的兩大碗,“吃吧,昨天一位好心人給我很多錢,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在我死前用完。”
遊鶴無奈地笑笑,大口大口吃起來。
是啊,像他們這種不一定能見到明天的人就應該盡情享受當前的時光。
分別時,遊鶴給了老人一個擁抱,還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可以……叫你一聲爸嗎?”
“這……”老人一時震驚了,最後像是明白了什麼,微微一笑,“你……知道了……”
“那就是同意咯~”遊鶴笑著說完話,抱老人更緊了。
兩人都有些緊張了。
隨後,遊鶴輕輕說了出那個有些陌生的詞:“爸……”
遊鶴明顯感受到肩膀有滴答的聲音,他們就這樣抱了很久才分開。遊鶴還偷偷的把300塊錢塞到了老人的一個口袋裡,心裡默默唸了一句: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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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風雨末途,求一次不問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