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接受這樣的安排。
只是多少……有的不甘……
但現在……
成一晨甚至笑出了聲,身體都有些顫抖。
那個火光的夜晚,再也不是噩夢。
慢慢的,隨著熱血湧上頭腦,畫面一遍一遍在腦海中清晰……
頭好疼啊,身上好像沒有知覺,動彈不得,後面勉強是看到了遊鶴。
遊鶴揹著他,每一步都走的好慢啊,可遊鶴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是他嗎?
“遊、鶴……?”
那人哭了,點點頭:“你撐會兒……”
用的是語氣,但是似乎就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當時自己是瞬間就輕鬆了……好像也是……很久、很久都沒有這麼輕鬆過了。
再後面,他就不記得了,他好像還看見了菲姐,可菲姐不是在主基地嗎?那好像是……非特殊情況,不能出來的吧。
黑鬼出事了嗎?
可她哭了,是衝過來抱著自己哭的。遊鶴就躺在地上被人送走了,地上都是血。
自己也是,菲姐也是。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啊?
他們都說是一場大型車禍爆炸。
“嘿嘿……車禍啊……那我腦袋壞了好像也很正常吧……”
“嘿嘿嘿……”
成一晨就坐在地上傻笑著。
遊鶴出來了。
“嘿……你真信我啊?”
遊鶴微愣了一下,隨即蹲下來笑著答道:“不信你信誰啊……搭檔。”
“誒,嘿嘿,這話真好聽,嘿嘿,你叫我搭檔,好!我是你最、最親愛的搭檔,對吧?”成一晨笑著用胳膊在空中比了一個大大的圈。
“對,乖……我帶你去吃藥。”
“啊?吃藥?什麼藥?我為什麼要吃藥啊?”成一晨笑著掙開遊鶴的手。
“吃了藥才乖。”
“可藥好苦的吧。”
“那不吃,打針好不好?打針好快的,也不苦。”
“不要……我想玩……”成一晨說著就從地上站起來,環望四周,“這裡……”
“這裡怎麼像一個封閉的籠子,怎麼連個窗子都沒有?我鋸子呢?!快讓我去給他鋸一個好不好?好悶啊——不要!好悶——不!……”
遊鶴趕緊上前抱住成一晨,用力拉住成一晨抓頭的手,可成一晨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扎的很,又抓又踢,還用咬,邊咬邊哭,大喊著“救命!”
遊鶴感覺自己有些要壓不住了,可身上這破衣服裡面除了刀,就沒揣什麼有用的東西。
遊鶴咬牙,向身後躺去,硬生生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重重悶嗯一聲。
成一晨被震得也有些恍惚,嘴上的勁松了一些,遊鶴趁機往椅子那邊拖過去,一把扯下椅背上的黑包,椅子也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木頭與金屬的碰撞聲。
一針下去,成一晨慢慢失力,眼睛最後是十分不解地看著遊鶴。
“乖,睡一覺……”
“好……”成一晨看著遊鶴,抬手摸上了遊鶴的臉,輕輕問了一句,“可……你眼睛裡為什麼…有水……”
成一晨手鬆下去了。
遊鶴眼睛顫了一下,閃過幾分害怕。手撫上成一晨鼻息那裡,才鬆了口氣。
成一晨躺著床上,遊鶴一個人坐在那發呆地盯著屋子。
菲姐說過:封閉的不行,尤其還是是白色乾淨的。容易勾起不好的回憶。
才幾天。
得加快了。
遊鶴收拾著東西,腦海是菲姐提的那個問題:
“你有什麼保障讓我放心他跟著你?”
當時是一腔熱情,答的是:“因為他自己願意。”
菲姐明明就是完全不信任自己,但估計是耐不過成一晨的請求,把成一晨交到自己手上。
自己是不服,每次就去打頭陣,做最苦最危險的,成一晨基本只用在後面看著。
可成一晨眼睛裡有渴望——那是他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的渴望。
只是他一直想完成的事情,他一定要親自完成才算。
他拿出手機,沒有訊號,給菲姐發了資訊:“我讓成一晨這次打頭陣,如果不完成,他一定不會甘心,所以他不能走。
他一直希望能給您一個驚喜,我希望您也可以相信他一次,他會做的很好。”
最後,在要出去前,他都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