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應當是讓人欣慰的,可這次偏偏沒有,是沉重的。
他敲打著。氣息凝固著。
許久,老人小聲道:“他們說,已經抓到了……”
回頭,見衛池皺眉正盯著自己,擰著。像是有什麼不敢相信的實驗超出了一位科學家的預料……
他閉眼道:“遊鶴 ,被抓到了。”
衛池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咳道:“在哪……”
“其實,應該……”
“讓開。”
老人沒有猶豫,讓出了位置。
衛池按下電話,手指在一旁不安敲打著。
老人看向了別處,等待的每一秒似乎都在燒。他喉嚨有些乾燥。
接通了,衛池沉聲道:“把人救好。”
另一邊一蒼老聲音一愣,緩緩回道:“抱歉,我有些聽不懂您在說什麼?這個……好像也不歸……”
“今天,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黑鬼的。”
“……是。”
“我要你們,確保他安然無恙。”
對面有的沉默了,有的輕微噴笑,聲音怪異,此起彼伏,像一群荷塘青蛙。
老人見狀,搖搖頭,趕緊上前去解釋,“李教授,王教授,您們吶……就是……今天那個抓的人,他現在是在手術室嗎?手術室……”
對面沉默一陣,答道:“對,是在手術室。”
只是答著,又輕微有些笑聲。
衛池劇烈咳嗽起來。
老人安撫道:“沒事的,他們知道了,在手術室救人呢。”
“手術……咳咳咳咳——這麼嚴重……咳咳咳——”
“哎呀,這裡進手術室不代表他就一定傷的重啊,只是希望更好的治療他,總有些小傷小痛,對不對?一次全面的手術,可以治得更好……”老人柔聲道,眼睛眨著微微的淚。
衛池搖頭,“不行,我要去看看……”
“哎呀,還是先把您的傷先養好吧……幾位教授,打擾到您們研究了,真是不好意思……”老人上前去把通話關了。
衛池在旁邊撐著咳嗽,緩過一會,還是搖搖頭,“我要親自去看看……”
“我知道您擔心他……”老人又過來勸衛池,“可您也要知道,手術病人是不能受寒受噪的……”
衛池咳嗽幾聲。
“是吧,您這個樣子去了,就算他醒來……還是見您在咳嗽,多不好……他肯定也會擔心您的呀。”
衛池沉思。
“交給我吧,我門路多,可以偷偷去看一眼,您現在可以去準備……您需要準備的事了……”老人還是慈祥笑笑。
衛池猶豫著。
“您現在急也沒用,不是嗎?”
衛池囑託道:“請他們務必……務必竭盡最好的治療水平……一定一定照顧好他。”
那雙微紅微溼的眼正懇請地望著他。
他頓了頓,斂道:“……放心。”
衛池往外走,剛出門,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他眼睛也溼潤了,不禁喊了一聲。
“衛教授……”
衛池背對著擺擺手,“沒事……”
又調侃一下,嘆道:“就是之前……應該做一下感冒特效藥的。”
“……嗯。”
衛池像是想到了什麼,搖頭笑了笑,走了。
老人看著他離去,像一座墓碑。
只是走了幾步,衛池又忍不住回頭,咳嗽著,朝著老人,有些無奈道:“我還是放心不下他,想去看看,怎麼辦?”
下了一場雨,墓碑長出了草,於是人從墓碑中驚醒。
只是在墓碑之前,老人早就預料到了一些,這回迅速反問道:“您,是不相信我嗎?”
“……”
“看來是的。”
衛池點點頭,“剛剛沒有。現在有些。”
“……”
老人嘆了口氣,剛剛,就衛池說出那句話、那句早把他的汙垢散在空中的話,他已經完成了一個化雨的決定。
衛池,真的跟他們不一樣。
不一樣。
“衛教授……”
衛池一直看著他。
“我帶您去西區。”老人笑了笑,“那裡,您好像還沒去過。”
“走吧。”
那條路怎麼樣?
蒼白。
明明是蒼白,就跟衛教授明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