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隔音真的好,他耳邊只剩呼吸和擦過的風聲。
趕到時。
那個隧道門已經開了。
可能是忘記關門了,外面透出晨曦的光,冰冰冷,不過有點亮啊。
哈……
太好了。
只是默默地,莫名地,一股酸澀湧上心頭。
啊……
怎麼可以,這麼好,這麼好……
好到,隧道部分爆炸開,一顆子彈貫徹,他還在怔望,怔望著那一望無際的薄暮和山路——
那裡,他似乎確信,有他追求一生卻不能得到的東西,他渴望著。
一顆,又貫徹。
右手顫抖著,左手幫忙,雙手在門上留下血跡。
門關上了。
那麼,門外的美好,請再久一點吧。
腿滲了不知道多少血,連疼痛漸漸麻木了,他在反方向,跌跌撞撞。
熟悉嗎?
熟悉,像那個雪天。
衛池的家不是那個方向。他突然記起來了,好莫名其妙的感覺。
一邊嘆息,一邊笑著。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
大概人在輕鬆到無所謂的時候,都會想起一些事,拼湊在一起沒有條理。
突然想起李傑那憎恨自己不得好死的眼睛,陰翳又不失剛烈。
他要拼吧,什麼都說,什麼都不顧。
啊,有什麼好意思說他,自己這麼多年,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
“犯一次錯算什麼?不可彌補,不知悔恨,你究竟看清的那人沒有!他偷稅,他貪求……呵,偷了多少,漏了多少,他還了多少?他還不是把錢給你們所謂長官的群狗東西!他兒子失蹤被囚禁時你們幹了什麼?有沒有按理捉拿!我還真他媽就不信你們,我自己查了一遍!明明白白的一遍!”
李傑咬牙切齒,似乎想說什麼,好像說了,大概自己沒聽見。
不過啊,就算是代表成一晨,也該交代一下。
所以,“對不起了,朋友。”
他們就要抓他,只不過,很可惜,沒抓到。
實力估計就那樣,要麼躲,要麼打,老掉牙的東西;是幸運佔了一大半吧,估計幾輩子的幸運都在這裡用完了。
哦,還有。
這裡啊,沒有地上感測器,那天,只是剛好,紅月來了。那個,也只是剛好吧……
看動靜,這事鬧開,黃依芳應該知道了吧,或者更早就知道了,隱藏和欺騙的滋味一樣不好受。
我也許該道個歉,告訴她,她對一個壞蛋情敵真的太好了,不能這樣,應該扇他幾巴掌,再狠狠踹他幾腳,下個最毒的毒藥,把他的屍體拿去餵狗之類的。我估摸著那個情敵不會反抗,因為睡一長覺應該挺舒服,他會很享受,然後在地獄保佑她一生幸福。
我覺得自己信的人一直沒有錯,有機會,我要說,“謝謝,你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子。”
為什麼說謝謝,不知道,也不想想。
高銘啊,長得人高馬大,算是高,可真是一點都不高明。誰給他的勇氣,過來笑嘻嘻的送死,出發前都不想想嗎,這樣是很好玩嗎?真的,就像個傻子一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傻子。怪不得紅月也沒給他要職,他嗖的一下就回來了。
估計來這裡,所謂幹轟轟烈烈的大事就是送死,這次算我撈了。再送死,我要是還有機會,保證第一個把他踹水裡。
至於羅清這個名字,埋葬了吧,他不需要,也不配。
啊……
成一晨活著回來時,聽說是帶著一把的電鋸。他對那鐵玩意兒真是愛不釋手,瘋了都喜歡。
我想,為什麼,他不是一個行動派,行動派,可以有更好的鍛鍊,不用去打興奮劑害身體就能讓自己擁有超強體能。他估計在選擇時犯了一個錯誤。
哦,那樣也不一定是一個錯誤,那樣,我們就不是最合理的搭檔陣容了。
雖然,我之前幻想過有一個高冷精英搭檔,但那相處起來肯定無聊,兩個人跟一個人差不多,說不定還有矛盾,人家不願意聽一個廢物良心者的建議,這肯定也情有可原。但那樣肯定就沒意思,多一堵牆,我還不如不要。
說實話,成一晨不像組織裡出來的,他特別鬧騰,像個幼稚的小孩,可我怎麼也討厭不起來,會惹毛病,估計在紅月那裡也惹了不少毛病,所以紅月大發慈悲,把他放了?大概,這個線人撿了一個漏。
都能接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