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束頷首微笑,走上前,瞥了眼李秀華臥室:“還沒有吃東西嗎?”
“…”
王姨嘆了口氣,點點頭。
唐束讓出樓梯口的位置:“王姨,勞煩你再重新做一份。”
“……”
王姨有點茫然的看著唐束,只見她紅唇張開:“我去跟她聊。”
“…”
王姨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應下:“好好,我這就去重新做。”
唐束等王姨下了樓,才跟淩策兩人走到李秀華房門前。
淩策懶散的靠在牆上,手裡捏著打火機,隨意轉動著。
“咚咚咚”
唐束曲起手指敲了幾聲,就開口說道:“我是唐束,我們見過面的。”
“……”
裡面依舊沒有傳來一絲響動。
唐束沒有在意,繼續說著:“我和你一樣都是從唐家出來的,凌老先生去世前,有跟我單獨見過面,你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
依然安靜的好似掉根針都可以聽得見。
唐束看向淩策,他依舊是低著頭,玩弄著手裡的打火機。
好像…不關他的事一樣。
:“破門吧?”
唐束忽然說道。
淩策看向她,一雙黑眸清澈有神,他正要開口,忽然門鎖開啟的聲音響起。
李秀華站在那裡,仍是一身素色紗裙,只是模樣要憔悴了些,說話的聲音很輕:“進來吧。”
唐束怔愣了幾秒,也沒顧的上淩策,抬步就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燈沒有開啟,只有從外面投進來的點點亮光。
李秀華走到床邊,把床頭的檯燈開啟,照出昏黃的顏色。
她背對著唐束坐在床上,背脊微微彎曲,望著窗外。
唐束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機,快速的找到淩策的號碼,撥了過去,瞥了眼螢幕顯示已經接通,便放進了口袋裡。
她看得出來,淩策是故作無所謂的姿態,他可比表現出來的要在意。
唐束走過去坐在飄窗上,擋住李秀華的視線,面對著她。
兩人相望,唐束唇角勾起,淺笑。
李秀華不自覺的也跟著嘴角上揚,容顏雖然不再年輕,但那雙看不到底的眼睛,還是那麼迷人。
不知不覺就會陷進去。
:“阿策長的很像你。”唐束輕聲說道。
“…”
李秀華愣了下,然後有些無措的捋了下額前的碎髮。
:“是嗎?”
:“嗯,很像。”
唐束看的出來,她並不討厭淩策。
李秀華抬眸,眼裡卻有著難堪與苦澀。
:“可我…是他的恥辱。”
“…”
唐束渾身一震,呆楞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她嘆了口氣,整個身子鬆懈下來,微微弓著背,顯得有些卑微。
:“阿策因為我,這些年受了很多苦,如果我不是他的媽媽,他會和其他孩子一樣,活在世人的眼光中,有著他的喜怒哀樂。”
“…”
唐束忽然覺得鼻子發酸,她抬手揉了揉,低聲說道:“他被凌老教育的很好。”
“…”
李秀華垂下頭,嘴唇輕輕顫抖著,似乎她再也剋制不住,抬手捂住心口位置,驀地五指收緊,衣服被攥出很多褶皺。
房間響起很小聲的嗚咽,伴隨著她的懺悔。
:“所有的錯,都是因為我。”
:()凌先生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