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完澡,顧初看著鏡子裡紅撲撲的臉蛋,擰著眉想了想,將面紗上面一層金絲線拆了下來,就只剩下薄薄一層紗了。
這樣……就不怕悶死自己了。
關了燈,誰也看不到。嘻嘻。
上樓的時候,顧初剛好和下樓的曹榮曹譽兩兄弟碰到了。
兩個男人同時楞了幾秒。
白天帶著厚重的面紗看不清,現在洗白白了,輕薄的面紗若隱若現,露出的大眼睛晶瑩透澈,迷彩外套下就兩條白嫩的小腿,晃呀晃的……
兩個男人同時貼著牆站著,給這個漂亮的小傻子讓了一條寬敞的路。
顧初撅著唇看著兩個人,扭頭“噠噠噠”的跑了。
兩個男人相互看了一眼。
“……你說晚上動靜會不會很大?”
“大概……會吧。”
秦朝暮回來的時候已經夜深人靜,他從基地剛剛回來,只為了擠出時間去再一趟集市。
昏暗的小夜燈下床上鼓起來的小小一坨,那面紗早就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秦朝暮掀了被子躺了進去。
看著漆黑中的天花板,嘆了一口氣。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點什麼。
轉頭看著那張沒心沒肺的臉,靜默了許久後,才湊過去親了一下,準備念一晚上的清心咒。
那知道顧初猛的一轉頭,鼻子就撞到了他的下巴上。
顧初驚醒,意料中的就蹦了起來一頓踢打,“想你佔我便宜,想你佔我便宜!”
那嗓門立刻引起隔壁兩牆貼耳。
秦朝暮第一反應是想捂住她的嘴,而實際選擇的是拼命縮在被子裡擋著臉,以免她掉了馬。
結果這死丫頭也不按理出牌,直接掀了被子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凶神惡煞,“秦朝暮,你揹著我幹壞事,說!這大半年你滾了多少花蝴蝶。”
秦朝暮一僵。
貼合的觸感和寧靜的夜晚,那些壓抑的念頭似輕易被引誘出來,心跳突然增快。
他剋制的深吸一口氣試圖壓制。
“……先下來。”似怕她不肯,又補道:“沒有別人。”
“是嗎?”顧初哼哼。
秦朝暮別開臉,艱難忍耐著,喉嚨裡低低的“嗯”了一聲。
突然,下頜被一道力道掰過去,強迫後的四目相對。
“所以你今天晚上準備對我幹什麼!”柳眉倒豎。
秦朝暮深吸一口氣,“沒有,我知道是你,剛湊過去是拉被子的……”
顧初坐直身體,低睨著他,“真的?”
“真的。”清心咒念起,僵直的身體強迫放鬆了些,男人的手指艱難的掐住她的腰,嗓音暗啞:“我知道是你,所以才帶了回來。”
顧初審視的看著他,狐疑開口:“是嗎?”
“是的。”
又聽道那點低啞的嗓音:“先下來。”
夜裡光線籍淡,她隱約看見他深雋的下領線條,往下,喉結不甚明顯地滾動往上,沉靜墨黑的眼瞳裡,似什麼在剋制翻滾。
顧初有些狐疑了的低下身子看他的眼睛,“秦朝暮,你眼睛裡面怎麼有水……”
單臂撐在他兩側,一隻手捏著他的下顎強迫四目相對,看了許久,才狐疑開口:“你……不會在乎哭吧,是……喜極而泣?”
長髮籠罩下來,這一瞬間,光線都暗了下來,男人的世界只剩下那點抹薔薇冷香。
顧初又錘他胸口,惱怒道:“屁的喜極而泣,你一早就知道是我,你耍我玩呢……”
“顧初。”秦朝暮突然喊她名字。
上一秒全身緊繃呼吸紊亂,下一秒又壓制下來,喉結滾了滾,略帶卑微低啞開口:“沒有耍你玩,先下來,你問,我答……好嗎?”
顧初正要離開,似又被什麼吸引了,雙手撐在兩側盯著他。
卻見男人睫毛顫了顫,移開。
漆黑的眸低分明翻湧著什麼,眼尾的那一抹紅明顯加深了,似乎染了類似於脆弱和緊張的東西。
她明顯感受到男人正壓抑著呼吸,就像忍耐著什麼,剋制著什麼。
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顧初第一次辨識到這種情緒,對於兩世來說都是陌生的。
“你怎麼了?”她問。
身下的男人卻將視線放在她臉上,緊抿著唇不說話,彷彿醞釀著什麼。
顧初仔仔細細辨